华孚阴眼珠一转,添油加醋道:“没错。王道和王洋,嘴里高喊着‘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调调,紧随辰申冲出了阴阳阻玄阵。”
“眼看着炼兽宗高手将至,老朽有心回护,却实在无力相帮,这才……”
“唉!老朽甘愿领罪,但凭掌教至尊责罚!”
“老朽亦然!”
看着那两个老家伙跪伏于地,青云逍略一沉吟,道:“唔……这倒也符合他们少年热血的心性。”
“罢了罢了,事既已发,再怪你们也是无用。”
“更何况,本座又如何忍心责惩自己的心腹?你们且退下吧。”
“是,多谢掌教至尊开恩!”
眼看着那两道身影闭门而出后,青云逍周身上下、顿时爆发出狠厉而阴煞的气息:“混账!”
“若不是本座手下无人能替代你们的玄阵技法,老子非把你们大卸八块不可!”
“柳如烟和周敬恩该杀,王道和王洋死了也没啥好可惜的。”
“可是……辰申怎么能有事?本座还等着他成长起来,以夺运祭天大法掠夺他的大气运以为己用呢!”
“现在可好,辰申丢了……”
“他若是一死了之倒还罢了,他没死!不仅他没死,柳如烟,周敬恩等人,也都下落不明。这让我如何是好?”
青云逍怒不可抑。
在他想来,落啼山脉是先天密藏之所在,必由炼兽宗诸多强者镇守。
按照阴阳二老所言,柳如烟他们分明暴露了行踪,可至今未死。
要说他们统统投降叛宗了,青云逍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他们凭什么能活到现在?自然是辰申的大气运在庇佑!
万一辰申真被炼兽宗招揽了去,又或者……
他在先天密藏中得了大造化,修为暴增,干脆脱离了备受不公的青云宗而自立门户,那可就糟了!
青云逍越想越是郁闷,最终浓眉一拧,心下喃喃:“看来要早作部署才是……”
另一边,阴阳二老离开宗主大殿后,与等在殿外的徒儿谢不群结伴而行。
师徒三人一路有说有笑。
可等他们离开青云城,回到谢不群的“卓尔不群峰”时,华孚阴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哼!还好你没有忘本,知道在宗主大殿外恭候老夫。”
“否则,为师往后再不会管你,任你自生自灭!”
“啊?这……师尊何出此言?”
谢不群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凝,心里直觉着堵的慌。
他也就不管不顾的、将一直压抑在心的情绪吐露而出:“真要说起来,还是师尊和师伯您二老不厚道吧?”
“来之前您二位不都说了,要把甲三山打击的一蹶不振。弟子只是依言而行啊?可临到头,你们却不吭声了。”
“这一点暂且不论。”
“后来,掌教至尊对弟子委以重任,多好的机会啊!一旦此事办的漂亮,徒儿将从青云宗的众多真传弟子中脱颖而出,您二老也有面子不是?”
“可、可师尊师伯你们不但不支持徒儿,反说我年轻威浅,难堪重任。”
“您二老这不是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吗?”
“你……唉!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见对方说的理直气壮,华孚阴微微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以为我和你师伯是在故意刁难你,怕你羽翼渐丰、功劳盖过我二人不成?”
“徒儿不敢!”
“不敢?哼!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华灼阳横插一语:“枉老夫往日那么护佑于你,真是太令我寒心了。”
“啊?”谢不群一脸茫然。看着师伯与师傅痛心疾首的神态,也不似作假啊。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正当此时,华孚阴已开口为其解惑:“为师的确说过,要一竿子打死甲三山的余孽。可为师也没有叫你当出头鸟啊!”
“大殿之上,那么多的长老,谁说都好,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现在可好,你的话说到了掌教至尊的心坎上,他自然是乐得将异己者斩尽杀绝!可到头来,是谁给掌教至尊献上出的主意?是你谢不群啊!”
“如果此次甲三山真的一蹶不振倒还罢了。可你别忘了,甲三山的背后,还有一位玄宗大能,青风扬的影子!”
“若是让这老家伙知晓,是你献上主意,让掌教至尊‘杀一儆百’的,依他的脾性,能轻饶了你?”
“啊?这这这……”直至此刻,谢不群才恍然大悟,他被掌教至尊当枪使了啊!
“啊什么啊?还不是你自己惹下的祸!”
华灼阳一声冷哼:“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夫和你师父要阻止此事了吧?还不是为了你好!”
谢不群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眼中已显出一抹悔意。
华孚阴再道:“你再想想,当掌教至尊又问众人意见的时候,其他长老是不是都袖手旁观,让掌教至尊自己拿主意?”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事闹的狠了,就是把青风扬往死里得罪啊!可如果替甲三山求情,又会被掌教至尊所厌恶。”
“那群老家伙避之唯恐不及,就你,傻蠢傻蠢的硬往上撞!”
……
听到这,谢不群浑身冷汗直冒。
想当初,甲三山死了个叛徒昊日,即便罪责夯实,青风扬还是毅然决然的大闹了一场。
那老家伙现在虽被罚去镇守山门了,可他那身玄宗境的修为、那股子敢与掌教至尊当面叫板的心气儿,百多年来谁都不曾忘却!
谢不群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旦传到了青风扬的耳中,那个老家伙一怒之下,说不定就直接一巴掌拍死他了!
“弟子糊涂,弟子糊涂啊!”
这小青年越想越是害怕,哆嗦着嘴唇道:“要不……我再向掌教至尊禀明,求他宽大处理?或者我私下里给那些甲三山的叛门欲孽放点水?”
“哼!那你可就不只是得罪了青风扬,连咱们的掌教至尊也一并得罪了,连为师都护不了你!”
“啊?”
谢不群面色惨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无比懊悔道:“那、那现在可怎么办?还请师尊,师伯教徒儿!”
华孚阴老眼一眯,瞳中寒光乍现:“为今之计,索性一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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