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回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颊,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声音却异常耳熟。
是机场的那个人!
宫漓歌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不是紫瞳,也换了一张脸,但她很确定他就是那个人。
“那个……”宫漓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她们认识吗?
小丑盯着容宴,“这位先生想要代替她吗?”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气氛极其热闹。
“不用了,没兴趣。”容宴牵着宫漓歌的手就要离开。
“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要扫兴而归。”小丑显然没打算放过宫漓歌。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会儿被炸成碎片,那画面一定非常好看,小丑本来就大的嘴角拉扯到一个诡异的弧度。
宫漓歌被他鲜红的嘴唇盯得浑身凉飕飕的。
“还,还是不用了,谢谢。”
眼看着她要离开,小丑眼里弥漫着凶意,“那就由不得你了。”
他想要将宫漓歌往道具上甩去,容宴早一步动手,一把将宫漓歌揽入怀中,另外一只手熟练的用枪抵着小丑的头。
在他动手的这一刻,安装了消声器的狙击枪开始了射击,他身边的同伴相继倒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上一秒大家还沉浸在热闹的气氛中,这一秒就变成了修罗场。
“啊!!!”
“死人了!”
容宴的枪支抵着小丑的头,大声叫嚷道:“散开,这里有炸弹!”
人群顿时像抢食的飞鸟一哄而散。
小丑的命被容宴捏在手里,其他人也不敢随意引爆。
容宴怀里的宫漓歌不害怕是假的,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来旅个游就碰上这样离谱的事情。
小丑凶神恶煞的盯着容宴:“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容宴瞥见小丑手指有异动,极有可能他的身上还有炸弹,和他们这种类型的人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容宴对他们的脾性也一清二楚。
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并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容宴在他动手之前更快一步动手。
“别看。”
宫漓歌的眼睛被一只大手捂住,她听到扣动扳机的声音,脸上被溅上几滴温热的液体。
是……血么?
她本应害怕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横在眼前的手指透着淡淡的暖意,她的身体被男人簇拥着,冲淡了不少恐惧。
小丑的身体倒下,她的身体被人打横抱起急速奔跑起来,海风猛烈的刮着她的脸。
宫漓歌听到呼啸的风声,还有男人极快的心跳声。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她觉得他这么熟悉?
在快速的奔跑中,他的气息丝毫不乱,让人安心的嗓音传来:“别害怕,有我。”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那时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是他,天涯海角都可以。
“嗯。”她轻轻哼了一声,犹如小猫咪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中。
“轰隆”一声,她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巨型爆炸,在热浪来袭之前,他抱着她的身体往前一跳,两人一个翻滚。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而她们刚好脱离危险范围,他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了摔倒的惯性,将她护得周全。
“没事吧?”容宴已经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手疼。”宫漓歌嘟囔了一声。
容宴知道她最是怕疼,刚刚在翻滚的时候胳膊和小腿都被擦伤了一片。
他将她带上了一辆越野,亲手给她处理伤口,“忍着点,会有点疼。”
宫漓歌觉得他的声音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消毒的那一刻仍旧会有些疼,“咝……”
“疼吗?”容宴的眼里关切之情都快溢出来。
“突然就不疼了。”宫漓歌扬起灿烂的笑容。
尽管她长大了,笑容和当年一模一样。
容宴对上那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心脏一软。
“马上就好。”
不想让宫漓歌更疼,他很快就替她处理好了伤口。
“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今天不要碰水。”容宴耐心的叮嘱她。
宫漓歌注意力却在他的眼球上,她明显看到有一层隐形眼镜。
现在的他是黑色瞳孔,也就意味着他眼睛的本色是紫色。
“你的眼睛是紫色吗?”宫漓歌问道。
容宴收拾纱布的手一顿,她果然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
倒也是,这几年自己从未去看过她,她那时候还小,说不定早就忘记了那个夏天发生的事情。
“嗯。”容宴淡淡应了一句。
“你也受伤了。”
“我没关系,小伤而已。”
容宴抱着她滚了那一大圈,要不是容宴的手替她挡了不少,宫漓歌才不会只伤得这么轻,相比她的轻伤而言,容宴的胳膊大片都是红色擦伤痕迹。
“这还叫小伤?”宫漓歌气鼓鼓的盯着他,“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尽管她想不起他是谁,身体的本能却告诉她可以信任这个人。
她学着容宴刚刚的动作,小心翼翼给他消毒,“会很疼的,你忍着点。”
这样的疼痛对于容宴来说根本什么都不算,宫漓歌满脸认真,低下头轻轻在他伤口上吹了吹。
伤口顿时清凉了不少,容宴有些错愣她这样的举动。
“会不会好受点?”她认真的询问他的意见。
容宴的脸上浮现一抹红云,将脸别到一边闷闷的回答:“嗯。”
“还有这里也受伤了。”宫漓歌指着他的耳边,也被擦伤了一片。
“没事,不用管,都是小伤。”
“别动。”
宫漓歌板着脸,拿着棉签靠近,“受伤了就该好好医治,不然很容易被感染的,这是常识。”
她已经不是初见时的小丫头,十几岁的年龄正好是发育期,这一年多的时间她身高和身材质的飞升,胸前早就不是当日的一马平川,也算小有所成。
披散着长发,身穿裙子的她美丽得像是出逃的公主,稚气中又透着少女的青涩。
她的靠近让容宴很不自在,尤其是她丝毫没有觉察的认真模样。
容宴下意识后退,“真的不用了,我是男人,没必要理会这样的小伤。”
宫漓歌步步逼近,直到将他逼到死角,她一手撑在玻璃上,一手拿着棉签,“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容宴的呼吸随着她的靠近越发浓重起来,他只得将头转到了其它方向,不敢和宫漓歌对视。
宫漓歌轻声在他耳边道:“乖一点,要是弄疼了你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