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舒瞪大眼,仍是缓了好几秒,才猛地吸口气,怒吼出声,“徐长洋,你神经病啊!”
徐长洋薄唇抽动,“吓到你了?”
“你有病!”夏云舒抓起一只枕头狠狠丢向他。
徐长洋接住枕头,竟是往怀里一抱,一脸无辜的看着夏云舒。
夏云舒感觉自己要被他气断气了,一只手放在自己激跳的心脏处,瞪着徐长洋的双眼都瞪出红血丝了,“徐长洋,你大半夜不睡觉,站在我床边是想干什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之所以非要跟我住同一个房间,就是为了三更半夜好把我吓死是吧?”
“”徐长洋盯了眼夏云舒,弯身把枕头在床头平放好,坐到床上,望着夏云舒,“我睡不着。”
怎么着?
还挺委屈的!
夏云舒大大吸了两口气,抓起枕头又朝徐长洋身上砸了两下,“有病,有病!”
徐长洋皱皱眉,都硬生生受下了。
夏云舒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情绪,坐在床上盯着徐长洋不耐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让不让人睡觉?”
“我不想怎么样。”徐长洋盯着夏云舒的眼瞳跟装了磁铁似的,紧紧粘着她,轻声说。
“你不想怎样是想怎样?”夏云舒分分钟暴走!
徐长洋抿抿唇,说,“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还看?
夏云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靠徐长洋,你不会是在用这种变态的方式报复我吧?”
“好好说话!”徐长洋拧眉,“一个女孩子,别动不动把脏话挂嘴边!”
“艹!”夏云舒故意道。
徐长洋,“”
夏云舒见徐长洋脸青了青,暴躁的情绪稍稍得以抑缓,眯了眯眼哼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出这间房,要么就滚去沙发待着,别装神弄鬼的站在我床边!”
徐长洋盯着夏云舒,两片薄唇轻绷,“夏云舒,你这张嘴迟早要被我给缝了!”
夏云舒看着他,“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威胁来威胁去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有本事你真缝啊!我还真不信,你堂堂一介大律师真干得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来,啊,你干什么”
夏云舒话没说完,徐长洋骤然朝她压覆了过来。
夏云舒立马怂得不能更怂,耸高肩,往后直缩,一张发白的小脸抖个没完。
徐长洋瞧见,在心头冷冷哼了哼。
要论纸老虎,这小妮子绝对是纸老虎中的翘楚!
“徐,徐长洋,你别乱来”夏云舒盯着他道。
“我乱来什么了?”
徐长洋将夏云舒逼到床脚,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谨防她掉下去,双眸清润看着她慌张的小脸,“你刚不是还气势汹汹么?怎么着,怂了?”
夏云舒,“”
“你刚跟我说什么来着?让我真缝了你的嘴是吧?”徐长洋说话间,阴凉觑了眼夏云舒轻抖的唇,缓缓说。
“”夏云舒梗着脖子,想说她才没有那么说过,但又嫌太怂,便就那么尴尬的杵着了。
徐长洋又看了眼她的唇,突地腾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抬高,低头就“缝”了下去。
夏云舒蓦然睁大眼。
“你说得对,与其说那么多威胁你的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缝了你的嘴!”徐长洋沙哑的嗓音从两人唇间淡出。
旋即,夏云舒的后背被大力箍抱住,他吻着她的力度和深度,也豁然加重加深。
夏云舒慌乱眨动睫毛,一只手抵上徐长洋的肩,“你”
徐长洋松开她的下巴,改而环上她的腰,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往后,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夏云舒感觉自己被一团火给包围住,绞烧着她的理智。
可她分明又是抗拒的,也分明是无措和恐惧的。
然而四肢却奇异的瘫软,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去阻止他继续。
“夏夏,我想你,好想你“
徐长洋抱紧夏云舒,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臂钳进她的后背。
他不厌其烦,毫不餍足,一遍一遍的穿梭品尝,仿佛那里面,有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最让他上瘾的东西。
“夏夏,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么?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徐长洋在夏云舒唇间咕哝喃语。
夏云舒眼眸漫上一层朦胧水雾,看着徐长洋染着丝丝痛楚和恳求的迷蒙脸庞,涣散的思绪却反而一点点回到她的脑海里。
几个月前,在星辰会所,他也是这么抱着她,一遍一遍说他爱她,想她,离不开她!
他说他痛苦,他说他不能没有她,他说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可以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只要她!
与当时不同的是,他现在是清醒的。
而那时的他,烂醉!
可是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么?
所以啊,她就信了。
因为这四年她也很想他,也忘不了他,她还爱他
她任由他激狂的把所有力气都用在她身上,她都疼了,可她还是紧紧搂着他,接受他给她的全部,在那一刻到来时,她竟觉得幸福、满足!
最后呢?
可是最后呢?
他竟然在她耳边,呢喃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夏云舒如遭雷劈,讽刺,她觉得讽刺!
那算什么呢?她就是一个笑话啊!
她的尊严,她的勇气,她四年的坚持,通通变成了一个笑话,通通被他踩在了脚底下,碾碎进了尘埃里。
有人说,爱低到尘埃里会开出花。
其实不是的。
爱低到尘埃里,只会结出耻辱的果子!
夏云舒那一刻有多恨自己的下贱,只有天知道,她自己知道!
可是生活给你的重击不会只有那么一下。
她抱着疼痛的自己走出包房时,却看到了早已等待在外,他在最后一刻在她耳边喊出的那个名字的主人!
她就等在外面!
夏云舒恨不得自己那一刻是个死人!
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死人!
“夏夏,我爱你”
徐长洋从她嘴角吻到她耳边,声线灼哑。
与此同时。
夏云舒感觉他的手从她宽大的领口探了进去。
夏云舒浑身冰凉,她的眼睛变得清明冷漠,“徐长洋,我不像相思,没有在她身后支撑她的家人,和强大的后盾,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压我,玩弄我。因为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没人会替我出头。我有可能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徐长洋整个人僵住。
“你既然一早就打算不顾我的意愿,想怎么把控我就怎么把控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做这个约定?你就该把我当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啊,那样事情不就更好办了么?”
夏云舒缓缓说,语气很平静。
但一字一字敲进徐长洋的心,便仿佛裹了一层冰渣子!
“还做么?不做我要休息了。“夏云舒说。
徐长洋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夏云舒抬抬眼皮,静坐了几秒,扶着腰重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只是有一抹晶莹,慢慢从她眼角淌过。
夏云舒从慕止熙那儿搬出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慕止熙没有找她,而她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慕止熙。
夏云舒也知道,徐长洋找她做贴身翻译,并不是真的需要一个翻译。
因为这一个礼拜,徐长洋没有让她做过任何有关翻译的工作!
倒是贾硕仍时不时的给她打电话,了解她的工作情况。
貌似上级领导给贾硕施了不少压,贾硕也是生怕她无法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所以才跟得这么紧。
闻青城和闻希希在三天前就回了潼市。
翟司默说是在休假,便在俞市多留了三天,下午的航班离开俞市。
中午,三人一同吃了午饭。
徐长洋和夏云舒送翟司默去机场。
登机前。
翟司默拉着夏云舒的手,跟个粘人的姑娘似的,说,“小云舒,你说你什么时候跟长洋回潼市?大家伙都在潼市呢,你们留在这里干啥?”
夏云舒挑动眉毛笑,从翟司默手里抽出手,拍拍他的胳膊道,“留在这里当然是有事啊。五哥,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交通也便利,如果你真的想我了,随时可以来俞市看我。”
“行吧!”翟司默点了下夏云舒的脑门,却还是摇摇头道,“你说你,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总不能让孩子在异地出生吧?还是赶紧回来吧。孩子都有了,你跟长洋该把事办了,别让孩子成了黑户!”
夏云舒睫毛僵了秒,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徐长洋说,“放心吧,在孩子出生前,我们一定回潼市。”
“这还差不多。”翟司默拍了下徐长洋,“登机了,我走了。”
“好。”
“五哥,一路顺风。”夏云舒乖巧道。
翟司默看着夏云舒笑笑,挥挥手便转身走了。
徐长洋和夏云舒望着翟司默走远,才收回视线看向彼此。
徐长洋伸手拖住夏云舒的手,看着她的脸说,“舍不得?”
夏云舒盯着他。
舍不得自然是有的!
因为她怕,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
但这样的话,夏云舒这时又怎么会跟徐长洋说。
夏云舒暗吐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徐长洋颔首,便牵着夏云舒朝机场出口走去。
而就在两人走出机场时,一道拖着行李箱的纤瘦身影缓缓从机场大厅一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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