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阿爸对八姨太是不一样的，那些日子，八姨太甚至可以出进阿爸的书房，要知道阿爸的书房是重地，没有阿爸的允许，是不准随意进的。
怕是这督军府的姨太太里头，也只有八姨太进过阿爸的书房，这也算是一种殊荣了，是不同的。
司鸢听着沈若初的话，顿时就红了眼睛，看向沈若初，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阿爸回来了，也不知老太太怎么阿爸说的，阿爸甚至没有去八姨太的院子里头看过，只说了，老太太让怎么处理，那就怎么处理，督军夫人不在，一切听着老太太和二太太做主就行了。”
所以冤死的八姨太和孩子，根本，阿爸就不在意的，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的，她不知道当时听了心情怎么样，阿爸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威严的，没有见到半点儿父亲的慈爱。
如今八姨太的事情发生了，她更是觉得阿爸这个人绝情至极。
偶尔在督军府碰上了，也远远的躲开了。
沈若初脸色一阵儿的难看，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倒是宫芝瑜忍不住站了起来：“那八姨太怀的真的是督军的孩子吗？”
督军可以绝情到这个程度，真让她怀疑孩子是不是督军的了。
“是，你觉得阿爸是傻子吗？八姨太的孩子若不是督军的，想要在督军府里头，偷桃换李的，不可能的事情，若不然，他也坐不上今日的督军。”沈若初毫不客气的说道。
八姨太怀的孩子绝对是督军的，这一点她相信的，只是男人太绝情了，绝情到一个境界，妻儿不顾，反正在督军看来，人命如蝼蚁。
死了一个，还能再娶一个姨太太进门，可是如果是因为八姨太受了冤枉，老太太和二太太把人给弄死了，查了真相，八姨太的家人，会来督军府讨说法。
到时候，娘家人就成了填不满的窟窿，督军也想到这些的，索性就不再管了，也不再搭理这些事情，直接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把人给处理了。
所以八姨太就成了所有人的牺牲品，老太太深知这一点的，觉得督军对她还是很孝顺的，就算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问责她。
这些日子，才变得更加的猖狂了，无所畏惧的，毕竟在老太太看来，她弄死了督军的姨太太和孩子，督军也只是说了句，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办。
老太太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儿呢？
八成觉得自己是督军的阿妈，就算是做出再伤天害理的事情，督军也不会责备什么的，才养成老太太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了。
宫芝瑜坐在椅子上，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看向沈若初：“那么说来，人就白死了？”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也没有想到过的，一个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会这样一笔带过，太过分了，也太没有底线了。
沈若初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看向宫芝瑜：“不会的，他们不会白白的死了，这份儿公道，督军不给她们讨，我来讨。”
她还欠着八姨太一个人情呢，当初厉行出事儿的时候，把洋人的烟馆给烧了，各处施压，大家都劝督军把厉行送去晋京顶罪的。
是八姨太劝住了，更何况，八姨太来求过她，说让她保住她和孩子，自己没有做到，欠了八姨太的，这份儿人情，她一定要还上，一定不能让八姨太和孩子枉死了。
司鸢听着沈若初的话，朝着沈若初走了过去伸手拉着沈若初的手，跟沈若初说道：“嫂子，您就别多想了，人都死了，咱们帮不到他们什么，你现在也有孩子，你不要管八姨太的事情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他们都是魔鬼，都是豺狼虎豹，你要小心着点儿。”
二太太和老太太和嫂子一向不合的，嫂子又生了个儿子，老太太怎么会甘心的看着嫂子享福，必定会生出什么别的事端来的，她来告知一下沈若初，希望沈若初心里有个底儿的。
衍儿生的那般可爱，她心中是欢喜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怕谁的，谁也动不了我的孩子，更动不了我的。”沈若初看向宫芝瑜，跟宫芝瑜说道。
之前是怕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如今她不会给这些人机会的，谁也别想动她们，谁动她的孩子，她不会谁好过的。
司鸢看着沈若初，抿了抿唇，嫂子一直是这样的，不会任由着别人欺负的，如果那日嫂子在府上的话，八姨太和孩子就不会枉死了。
也是八姨太的命，更是老太太和二太太精明，趁着大家都不在督军府，对八姨太动手的。
“司鸢，你会说话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能说话，从今日起，你大胆的说话，不用害怕什么，你若是不放心，就在我这儿住着，谁也不敢动你的，你不说话，你后辈子就完了，你知道吗？”沈若初跟司鸢说道。
她让陆以名费了好大工夫，把司鸢给治好了，就是希望司鸢能够说话的，这督军府里头，没有小姐，快要成年的小姐，对督军府来说，那是天大的利益。
老太太和二太太不敢动的，如果出了事儿，督军不会像对八姨太和八姨太未出生的孩子一样。
要知道，司鸢能说话了，督军就可以借着司鸢联姻的事情，做到最大的好处了，就连宝仪，督军一直以为是义女，都能给宝仪陪嫁那么多，更逞论，司鸢这个亲生女儿呢。
不一样的，司鸢仍旧是紧张的看着沈若初，心中有些忌惮的：“嫂子，我阿妈说不让我说话，我…”
她不怕别的，她怕会害死阿妈的，万一老太太和二太太有什么心思，觉得她阿妈这是想要起复了，对付她阿妈可怎么办？
“我会安排你阿妈去督军府别的宅去住，说养身子，你就好好住在我这里，等你将来强大了，你再把你的阿妈接回来，你不能再这般软弱，否则的话，你和阿妈会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沈若初认真的跟司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