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得不错。”随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人群散开,只见鹤钦缓缓而来。
鹤钦对着宁怀昌拱手,目光掠过沈临州,视线却轻飘飘的,似乎并没有想要停留,“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表里如一。臣方才听闻殿下前后言论,实在为殿下感到忧心。”
在宁怀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下,沈临州接着捅刀,“殿下方才才说自己一言九鼎,如今食言而肥,连国师都看不下去了。”
“闭嘴!”
宁怀昌狠狠剜了他一眼,顺便也送了一个阴狠的眼神给鹤钦,这个神棍哄骗自己的父皇也就算了,这会儿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国师不在观星台呆着,怎么反而上街多管闲事了?”他暗含威胁道,“可要当心管闲事不成,反而让自己摔了跟头。”
鹤钦静静地听着,他的表情一向很少,清冷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天边月,此时被宁怀昌威胁也没有分毫畏惧之色。
“臣身为国师,理当为皇上分忧,太子乃是储君,若太子无法担当起做储君的职责,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让皇上忧心。”
“你!”
这个神棍!
宁怀昌怒目圆瞪,“你也知道我是太子,竟敢对本太子如此无礼?”
一个病秧子,一个神棍,要不是有父皇撑腰,怎么敢与自己叫板?
父皇也实在是老糊涂了!
面对宁怀昌的怒火,鹤钦从容道:“臣不敢对太子无礼。只是太子方才的话臣已悉数听见,除了臣……”
他微垂的眉眼一动,“想来也有别人听见了,只因太子位高权重,故而旁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但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肆意妄为。”
鹤钦的油盐不进让宁怀昌气得直咬牙,偏偏鹤钦还不给宁怀昌狡辩的机会,直接说道:“太子殿下身负一国未来,今日之事臣必定会告知皇上,请皇上多加约束太子。”
这神棍他怎么敢!
看到鹤钦果真转头打算离开,宁怀昌不得不叫住他,“站住!你……”
“国师这么说也都是为了太子殿下,殿下自诩深明大义,应该不会不明白国师的一片好心。”沈临州不嫌事大,笑得更是幸灾乐祸。
宁怀昌就要追赶鹤钦的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对沈临州道:“还有一段日子便是秋猎之时,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离开你的护卫半步,否则……”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冷笑起来,“要是被什么豺狼虎豹伤着了,可别说是本太子干的!”
沈临州笑着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届时本王定会多带些护卫,免得总有恶犬来滋扰王妃。”
宁怀昌猛然回头指向他,“你竟敢把本太子比喻成……”
熟料姜云姒不改色道:“太子殿下误会了,是我素来怕狗,王爷太过关心我,所以顺口而说。太子殿下既然宽宏大量,应当不会计较这些吧?”
她说得如此好听,反而让宁怀昌发不出火,可宁怀昌对姜云姒是一种态度,对沈临州又是另一种态度。
只听他盯着沈临州冷笑道:“别以为会说几句狠话就不得了了,在本太子面前,你永远只能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