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过意不去,便又给两人扎针施救顺便把脉帮忙调理下身体,算是对二人的补偿。
庆丰听完江晚宁的解释心里莫名对她多了些心疼。
她一定是之前受到了巨大创伤才会草木皆兵!
“姑娘,敢问你是出了何事?怎会半夜一身血?”
江晚宁皱眉,“我……”
“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在干嘛?”
庆丰:“嗯?!”
你问我?!
大文冒出头回答:“你一见到我家公子就要对他动刀子!”
“要不是我俩拦着公子都要被你砍死了!”
庆丰:“嗯。”
江晚宁的目光从庆丰脸上移到一旁她换下来的血衣上,整个人陷入沉思。
所以这衣服上的血是谁的?她昨晚又杀了谁?
她举起自己的双手,此时她的手上已经没了鲜血,但她觉得上面沾满了人命。
这是第十次了罢?!
约莫十天前她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房间,而是浑身带血的在谢辰瑾的马背上。
当时她以为他们遇到了突袭,谢辰瑾带她出逃;后来却发现是她自己梦游出了军营,谢辰瑾连夜找她回去的。
后来几天她每天都会梦游出去,每次醒来时或浑身血污或被人换了干净衣物。
每次追问谢辰瑾时,他都闪烁其词,语焉不详,只说她是精神压力大,梦游去了。
但她还是在发现她每次夜间梦游时都会无端对人下杀手,且每次目标不定,应该是路上遇到谁了就会对对方动手。
最可怕的是,最近两三天她梦游出行的范围越来越大,从军营外两三百米扩展到了赣城城区内。
谢辰瑾从一开始大半个时辰能将找到她,到现在花费一夜也难得找得到。
江晚宁痛苦地抱住头,她不敢去想昨晚又是哪个无辜路人遭受到了她的攻击。
她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梦游,梦游期间为何会带匕首,为何会伤人。
庆丰见她神色变了几变,而后懊恼的模样,忙上前道:“姑娘你并没有伤到我。”
“不信你看,我身上是没任何伤的。”
江晚宁抬起头尽量平静道:“是吗,真好。”
她没有多伤一条无辜性命,她的罪孽或许会少一些。
“姑娘,你……”庆丰非常不愿看到她这种模样,想问她发生了什么有觉得不太好,不能揭人伤疤。
绞尽脑汁后,他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罢。”
说完他在心里轻扇自己嘴巴,这是什么话!这是明晃晃嫌弃对方,想把对方赶走吗!
“啊,不是我没有提防你的意思。”庆丰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意图安慰她。
江晚宁扯了扯嘴角,“多谢公子相救,你且我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是摄政王妃啊,若她失控杀人的事被人知晓世人该怎样看待谢辰瑾?!
她起身把两个丫鬟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两位丫鬟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对庆丰辞别。
庆丰挥着衣袖示意两人起身。
就在此时一股腐臭混合着辛酸味儿蹿进江晚宁的鼻息。
她将庆丰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家有病人?”
“啊。”庆丰怔着点头,“家父病危……”
江晚宁道:“你身上应该沾了你爹的秽物,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了然后把衣服给烧了。”
庆丰这才想起来,在后院与老大夫一起看父亲时,父亲闭着眼呕吐过,应该是当时沾了点他呕吐的汁水。
“不过是些呕吐物,浆洗干净即可,不用烧了。”庆丰不以为意道,“姑娘鼻子真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