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心里还有个阴暗的想法,那就是,初生的孩子是一张白纸。
若能把这孩子养的一生与大凉与江晚宁夫妻二人为敌,那才是真的让人痛快!
马车上,江晚歌把孩子递给旁边坐着的奶娘,面带嫌弃的将手在丝帕上蹭了蹭。
江晚宁的孩子,她喜欢不起来。
奶娘抱着孩子便开始喂奶,啼哭了一路的婴儿才停止哭泣。
江晚歌翻了翻眼:“可算消停了,吵的我都耳鸣了。”
“往后少把这孩子往我跟前带,看的我眼睛疼。”
奶娘一一记下。
马车很快到了犬戎,江晚歌的帐篷里同样一派生产的场景,只不过替她躺在床上的是一位心腹宫女。
那宫女见她回来后停止了哭喊,朝她施礼。
“王后回来了。”宫女白草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江晚歌忐忑道,“王上今晚去玉夫人那里了,奴婢尽量把王上请过来。”
江晚歌瞧着帐篷中央备好的热水血水剪刀产婆等接生相关的人与物幽幽叹了口气。
“你去请罢,只让人通报一遍就成,然后就在外头等着,等到天亮王上自个儿从玉夫人帐篷里出来了再给他报喜。”
“是。”白草领命退下。
江晚歌换了身衣物带上孕产妇佩戴的抹额躺到床榻上。
奶娘抱着孩子站在她旁边,犹豫了一会儿问:“王后,奴婢与小王子去隔壁了?”
江晚歌眯着眼:“去隔壁作甚?!留在这里等王上!”
奶娘小声反驳:“您不是说要奴婢带着小王子走远些么。”
“往后!本宫说的是今日以后!”江晚歌咬牙,“你听不懂人话?!”
奶娘急忙抱着襁褓走到帐篷一角,尽量把自己和孩子缩起来不让江晚歌看见。
这厢白草刚到玉夫人的帐篷前就被门口的两名奴婢拦下了:“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白草道:“两位姐姐行个方便,麻烦进去通传一声,王后娘娘提前发作眼下正在临盆,还望王上过去看看……”
一名奴婢打断她的话:“王后临盆要王上过去作甚?王上又不能替她疼替她生,我们玉夫人是实打实的心口疼需要王上揉揉才能好的。”
另一名奴婢跟着说:“既然王后那边忙得很,你还过来作甚?赶紧回去守在旁边去啊。”
“省得王后别突然血崩之类的伤了贵体,你身为头等宫女还得受罚。”
白草气的不行:“你你竟诅咒王后!我一定会向王上禀告的!”
门口两个奴婢哂笑:“好啊,那你就等着罢,等王上出来你好好禀告。”
说完不再理会白草,也根本不进去喊人。
白草似乎在赌气当真站在原地不动弹。
此时琉璃村里,桃娘喝了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江晚歌和孩子,吓的腿都软了。
“段婶子你家这远亲把孩子抱哪里去了?”她抓住段氏胳膊不断追问。段氏不断回避她的问题,“就是看着孩子好看,多抱一会儿呗。”
“你放心,马上就给送回来了。”
桃娘没了孩子也不敢随意进屋,生怕江晚宁问她要孩子。
直到产婆出来说:“宁娘子睡着了。”
她才敢进去瞅一眼。
“段婶子,你快点把你亲戚喊回来,你说宁娘子刚生了孩子,孩子却不见了她怕是会疯的。”
“我也没法给她交代啊。”
段氏道:“她不睡着了么,想来没个大半天醒不来,一切就等她醒来后再说。”
“或者就给她说帮她找了奶娘,孩子抱去奶娘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