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婶子你也别恼,宁娘子呀特地让我提一篮子鸡蛋过来补偿你,就算是她借用四天母鸡的租金了。”
他朝外屋指了指:“母鸡我已经给你牵过来,拴在门口了,鸡蛋也给你放着了;那个抵押物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也好及时把它还给宁娘子,然后你俩这协议就算是彻底作废。”
郑婶子四肢不能动,依旧用脑袋反抗着,她把枕头压得愈发紧,眼里全是不同意。
里正见她不吭声,扭头问:“那耳坠子放哪里的?”
“成山爹,你去帮忙拿一下呗。”
“买卖不错仁义在,宁娘子不愿再继续借母鸡就算了,咱也别强求,省得她把母鸡弄死一两只,你们也得不偿失。”
郑婶子在心里疯狂大喊:她要的就是赶紧把母鸡弄死!
不就是三只母鸡吗,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要耳坠子!
成山爹听到里正的话踌躇了一会儿,往床头走:“老婆子你也听见了,人家不想跟你做买卖了,里正都发话了,咱就把东西给人家嘛。”
“人家宁娘子也是有情义的,还给你了一篮鸡蛋呢,可以了。”
他说着把手伸到枕头下,用力对抗着郑婶子沉重的脑袋,双方好一会儿手部脑部对抗战后,成山爹才把耳坠子拿出来。
“你敢!你敢拿走试试!”郑婶子眼中都要冒出火了。
成山爹瞅了她一眼,小声说:“有啥不敢的。”
“并且为啥咱家就一定得是你与宁娘子做交易,为啥不能是我和成山呢。”
说完他大度的将耳坠子交换给里正,道:“喏,这是那抵押物,里正你检查一番。”
“我家这婆娘真是让你见笑了。”
里正接过耳坠,任务完成一身清,又不自觉的想当老好人。
“你们也别觉得难为情,宁娘子说了她与你们相处挺好的,也很感念成山夜里把小虎救出来,她只是不想再借母鸡了而已。”
这般有的没的安抚了几句后里正才揣着耳坠离开郑婶子家。
等里正前脚刚走,郑婶子瞪着成山爹怒吼:“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
没了外人,成山爹也不愿再伪装了,他冷哼道:“没啥意思,就是觉得你现在腿伤着不便出门,有些事可以我和成山去做的。”
“宁娘子是不想与你做交易,但不代表她不想与我做……”
“爹!”成山爹正说着,门口成山不耐的声音响起,“与她说这么多作甚?”
“并且你怎么还把她放家里?要想让她不与我们一家至少得丢出去罢。”
郑婶子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
成山爹看看成山又扭头看了一眼郑婶子,整张脸皱了起来:“也是,人家好像明确说了,得让她不与我们是一家子,才愿意与我们交易。”
“那行吧,就直接把她丢出去。”
成山问:“丢哪儿?后山?”
“啧,院门口就行。”成山爹似乎良心发现,说,“她现在腿脚不便,扔后山去被野狼吃了怎么办?”
“好歹是你娘,总不能让她死无全尸罢。”
成山皱眉:“可若丢在院子里咱管她吃喝不?外边过往的乡亲看到了怎么办?你也知道的我娘那张嘴能说的很,她躺院子里叭叭都能把全村人招来。”
成山爹吧嗒抽了几口旱烟,而后把烟杆子在地上磕了磕,像是轻描淡写:“那就把她弄成哑巴。”
“反正都只能躺床上了,留一张嘴也烦人。”
“至于乡亲们说啥就让他们说,不是我们不顾,而是我们爷俩都没吃的,管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