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无辜的很:“郑婶子说的什么话,你家这几只鸡成天像宝贝疙瘩一样在家藏着供着,它们拉稀管我什么事儿。”
“我又进不去你家,要我说估计就是你把它们在家闷太久,闷出鸡瘟了。”
郑婶子道:“哼,哪怕有鸡瘟也是你家的原因!”
“我不管,反正你要赔我!如果没鸡就赔钱!或者赔粮也行!”
桃娘不依:“凭什么我赔?”
“我家的鸡这几天除了你家篱笆地里的东西外再没吃其他的,我不找你找谁?!”郑婶子说的理直气壮,“肯定是你吵架输了就往地里洒巴豆,害鸡的!”
桃娘快要气笑了:“好你个不要脸的,前天说没偷吃我家种子,今个又堂而皇之的说偷吃了,偷吃的还要找我事?你好大的脸!”
眼瞅着两个人的口水仗马上又要打起来,江晚宁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隔壁屋走了出来。
“好吵。”
桃娘带着歉意笑笑:“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郑婶子朝江晚宁看看,又把手里的鸡往她面前一怼:“就你成天在篱笆地里扒拉,肯定是你下的手!”
“你是不是往地里洒什么巴豆了?”
江晚宁揉了揉眼睛,很是从容道:“没有,我并没有洒巴豆。”
她顿了顿:“我专门下的毒,就是针对家禽之类的毒药。”
郑婶子睁大双眼:“好啊!原来是你做的!”
她本想对着江晚宁吵或者使用祖传法子抓头发打架,但眼睛在看到江晚宁的小腹和她脸上带着的笑意后心里无端犯了怵。
同为女人,她明白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
若她与江晚宁在推攘间伤着了孩子,江晚宁怕是会找自己拼命。
“你为啥要给我家鸡下毒!”郑婶子往后退了一步,掐着腰喊。
她也怕江晚宁自己摔倒了反讹她一口。
江晚宁轻笑出声:“婶子说的什么话,村子里鸟多,我是怕乱飞的鸟儿啄我地里的种子吃才洒点毒药的。”
“谁知道会被你家鸡给吃了。”
“诶,这或许就是阴差阳错吧,或者……算是你偷偷放鸡吃种子的报应。”
郑婶子快气晕了,就在这时她手里的鸡扑腾了两下翅膀,好像人类的回光返照。
江晚宁指着鸡惊呼:“呀,它还在下蛋呢。”
郑婶子一瞧,一颗鸡蛋正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就等着鸡用力。
她想用手去抠,桃娘在一旁啧啧感叹:“这怕是最后一颗蛋了吧,往后怕是就没鸡能下蛋了。”
“不过这五只鸡还是能吃一段时间的,可以了。”
简单的话说的郑婶子肝儿都疼了,杀鸡取卵,可不就说的是她现在么。
鬼知道他们一家子还会在此避难多久,鸡死了吃了就没了,往后就再没鸡蛋了,也没法再孵出小鸡了。
她现在觉得即将要死的不是她手里的这一只鸡也不是家里的五只,而是好几百个鸡蛋和好几十只破壳的小鸡崽儿。
“你……你们……”郑婶子气势汹汹,然而下一秒就带着哭腔,“得赔我鸡……”
“我不管,是你下的毒药你就得把鸡给我治好,我不要钱也不要粮了,就要我的鸡……”
江晚宁看着她:“不对。”
“啊?什么不对?是你下毒的我找你赔,对得很!”
江晚宁眨眨眼:“态度不对。”
“你现在不是找我赔,是求我治。你得认清事实,摆正态度。”
“啥?”郑婶子讨了讨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求你?你算哪根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乡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