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说皇帝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我现在是深以为然,觉得总结的很到位。”
“每天卯时就要起来准备上早朝,上午听完各个大臣们的废话,用过午膳就要开始批注当日奏折。”
“午后还得选当天要紧的事与大臣们商议,很多时候他们离开宫门的时候都已经要戌时了。”
“而皇帝,还要接着批奏折。”
“一整天下来,别说逛御花园宠幸妃子了,我只想盯着香炉里的烟发呆,让自己的脑袋静一静。”
“我都纳闷了,之前皇上是怎么能在一堆朝务和后宫女人之间平衡时间的?时间管理大师吗。”
江晚宁用手在他头上轻抚了几下:“原来你也有感到疲惫的时候。”
“之前我还以为你什么事都应付的过来呢。”
谢辰瑾难得露出愁颜:“若是在战场上,让我杀敌三天两夜都行。”
“处理朝务虽尚能掌握把控的住,但这样一刻不停歇的处理个把月,脑子有时候当真会跟不上。”
他指着江晚宁刚才发笑的奏折,苦恼道:“特别是看到这种傻缺言论,更是对自己情绪的巨大挑战。”
“好歹是三品官员了,一点实际情况都不考虑,大凉从东到西的国土少说上百万里,中间山川河流丘陵山脉全都有,一条水渠哪能说修就能修好的。”
“别说两个月了,就是两年,五年我看都够呛!”
“可他愣是敢往上写,还敢把这奏折呈上来!”
“最主要的是,类似脑瘫的奏折每天都有,当真是对我智力的嘲讽和脾气的挑战。”
“我都想拎柄三叉戟上朝了,每天早朝之前把它往旁边一杵,让那群家伙看着戟上奏,但凡有废话不通者直接上戟伺候。”
“如此才能有效筛选奏折。”
江晚宁听得直发笑,她很少听谢辰瑾一下说这样一大通话,还都是吐槽。
“我都被这些扰得头疼,你还笑。”谢辰瑾摇头,“还以为你是来送温暖的,谁知是过来看热闹的。”
他站起身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又准备往案几后坐:“诶,我还是先把这些看完罢,不然明天早上又得早起补看。”
江晚宁道:“你起来在屋子里多走两圈活动活动筋骨,我念给你听,有什么需要批注的你口述我执笔。”
“这样算是送温暖了吗,夫君大人。”
几句话把谢辰瑾哄得心花怒放,他微抬起下巴颇为傲娇的模样:“那行吧,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江晚宁把表面上的那封奏折划了个大大的红叉,“这一封就打回去让他重写。”
“写到你开心为止。”
“不能老让他们用文字来蹂躏你,你也得学会用修改权让他们遭受一下不断改文的折磨。”
谢辰瑾笑着点头,“甚好甚好。”
“咳咳。”江晚宁拿起第二封奏折,清了清嗓子,“我开始念了。”
她字正腔圆的念着,不管奏折上写了什么都尽量保证不笑场。
谢辰瑾则把四肢的各个关节拧得嘎嘣响,在屋里扎起了马步,顺便活动四肢。
每个动作的间隙他把每句话点评一下,让江晚宁批注。
几套拳法下来,江晚宁说,“难怪你会觉得累呢,就你这种两三句都要点评一下的批注法,你熬一夜都看不了几本。”
“没办法,这群大臣们目前还处于试探我的阶段。”谢辰瑾喘着粗气说,“若有些问题没有点出来,他们便会对此有所疑问,届时在朝堂上解释耽误的时间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