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舒桐受伤的地方在腰间,她此前给他上药时都是只解开腰带处的衣服,并没有往肩颈处看。
现在想想若她在为樊舒桐疗伤时,将他身子全给看了,也不会受人骗了。
樊舒桐闻言直接将自己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他是男子在校练场上时经常光着膀子练武。
之前同伴都是男的,相互光着无所谓;今日为了证明自身,哪怕有女眷他也得亮给人看。
光洁的肩背上没有任何颜色也没有任何伤疤。
秦烟儿盯着他的后背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对不住樊公子。”
“果真是我冤枉你了。”
“之前光顾着让你认下腹中孩子,都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
她说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腹部,轻叹:“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方才在门口都已经验过你不通人事的。”
“可我就是心存侥幸不愿接受,如今…当真不是你。”
秦烟儿这般示弱,樊舒桐和莫璇都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说她都是樊舒桐的救命恩人,再深挖一点,是因为有人要搅黄莫家和樊家的亲事才对她下手的。
从某些方面来讲,秦烟儿是此事实打实的局外人和受害者。
从某些方面来讲,秦烟儿是此事实打实的受害者,无辜成了别人算计莫家的炮灰。
莫璇这样想着心里开始对秦烟儿生出同情来。
对于孩子的父亲,秦烟儿再怎么回忆也想不出其他线索了。
“你再想想。”樊舒桐催促。
毕竟只有找到幕后人他才能彻底洗刷掉嫌疑。
秦烟儿摇了摇头:“真的想不出来了,当时视线昏暗,人也很紧张,脑袋昏昏沉沉的。”
“好了,秦姑娘想不出来就算了。”莫璇说,“对方既有心冒充你那肯定是不想让秦姑娘认出来或者有记忆的。”
“没准当时给秦姑娘下了轻微的幻香的,我们此时逼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我相信秦姑娘比我们更想找到孩子的父亲。”
秦烟儿沮丧的低下头,她在想即便找到了又如何。
从对方冒犯自己后不管不顾来看,那人就不是个有责任心的良善之人。
在那人眼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烟花女子,霸占了自己能将莫家和樊家的婚事搅和黄最好。
若她这颗棋子没起作用,那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一位烟花女子罢了,命比纸贱。
“秦姑娘。”莫璇问,“你提供的线索不多,若我们没有找不到孩子的父亲你要怎么办?”
“你还有父母在吗,能回家去吗,或者你是否还有亲戚之类的能够收留你和孩子吗。”
秦烟儿苦涩道:“能不能找到那人对于我来讲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能做出这等事来,那我的命在他看来就是一文不值。”
“若真找到了我投奔过去,只不过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至于父母,他们早把我卖进了花楼,生死再不相关。”
“而我早为自己从花楼里赎了身,这段时间在外边客栈住把手里仅剩的银两也花的差不多。”
“原本想着找到樊公子后跟着他回樊家的,现今……”
她苦笑道:“今日误会已经解开,我不会再过来找你和樊公子的麻烦了。”
“你也别让人看着我了吧,等我从莫家出去就随便找个地儿埋了自己,不会给莫家和樊家抹黑。”
莫璇不知该如何回复这话,细究起来是莫家理亏,白白搭进了秦烟儿一条人命。
秦烟儿见她似有同情的意思,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