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为所动,依旧闭眼转动着佛珠,甚至还微侧着身子把半个背对着皇后。
皇后见太后软硬不吃,心一横道:“太后,你若不仁就休怪本宫不义了!”
“今日你若不让本宫进去侍疾见到皇上,明日大凉所有朝官及百姓就会知道睿王非太后你所出!”
“是你为了你心底的私欲,抱养到自己身边的!”
“然后你还犯了欺君之罪!蒙骗皇上,说他与睿王是胞亲兄弟!”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反而不紧张了。
她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转着手里的佛珠道:“行啊。”
“几日不见,皇后编瞎话的能力见长。”
“你既然说睿王并非哀家所出,那可有什么证据?!”
“哼,居然还诬陷哀家,说皇帝是与哀家争吵才生病的,是觉得哀家老了,治不了你了吗!”
皇后知道现在已经与太后撕破了脸皮,没有任何再维护之前表面和谐的婆媳关系的必要。
更重要的是——若大凉帝目前真的病危,她更要一刻不停地待在他身边!
如此才能确保大凉帝最后的遗言不会被篡改,才能确保这帝位一定会传到太子身上!
她道:“太后,既然你说要证据,本宫就把证据拿给你看!”
太后和芹嬷嬷一脸疑惑,谢辰瑾是抱养一事,就连皇帝都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而是靠母子亲情牌来问询的。
皇后她能有什么证据?!
“来人!”皇后挥了挥手,双佩带着一位老太医走了过来。
那老太医六十岁左右,佝偻着腰背,面相不善,不像是好说话之人。
太后定睛瞧了这人许久,脑子里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认识么。”她扭头问芹嬷嬷。
芹嬷嬷摇头:“老奴没见过,眼生得很。”
此话一出太后更加有恃无恐,当年给睿王接生的太医产婆还有宫人什么的早就处理的一干二净。
现在宫门封锁,这位太医肯定是太医院找来的,更加不会是知情人了。
“皇后你喊个老太医过来算什么证据,总不至于让他空口白牙的指认哀家罢。”太后不免嗤笑,
“你对付后宫女子的那些招数都是哀家年轻时玩剩下的,别在哀家面前显摆!”
皇后没说话,那老太医倒是不卑不亢走到太后跟前冲着她行礼:“见过太后。”
芹嬷嬷问:“老太医是在太医院当值?”
“皇后说你有什么证据,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他一个老太医还没资格与太后说话。
老太医赶紧摆手:“芹嬷嬷言重了,老臣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只不过是皇后说让老臣过来帮个忙而已。”
他又冲着皇后行礼道:“见过皇后。”
“文太医不必多礼,今日本宫请你过来确实是有事相求。”皇后道,“听说你手里有一绝活乃家族祖传,本宫想借你这手艺用用。”
文太医道:“皇后谬赞,什么绝活不绝活的,只不过是能用银针取血验亲罢了。”
“只要能帮的上皇后的忙,老臣这手艺就没白学。”
说着他看着太后,颇有些同情地开劝:“太后呐,老臣听皇后说了那么一两句,把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下。”
“您听老臣一句劝,这皇家血脉不可霍乱。”
“皇后此举是重视皇家血脉的表现,您应当摒弃个人情意为江山社稷与皇家血统着想。”
太后听得只想笑,谢辰瑾只是不与皇帝是胞亲兄弟罢了,但肯定是先皇的孩子的。
这皇家血统怎么不纯正了?怎么就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