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个她觉得她没法忍了。
哪怕她亲手把文涵杀了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女儿远嫁他乡。
那个祁国王爷不是说是位鳏夫吗,没准他很快也死了呢,那要她的文涵怎么办?
难不成也像曾经的云昌公主那样,一女侍奉兄弟俩老头?!
那还不如她现在直接杀了文涵,也好过她远嫁受辱!
娴贵妃拿着发簪的手颤抖着,忍着泪声道:
“这里都是皇亲国戚没有其他人,臣妾不怕丢人也不怕别人非议。”
“反正文涵是绝对不能去和亲的!”
“除非臣妾死了!或者她死了!”
众人谁都没料到娴贵妃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且看文涵的脖颈处已经有血线流出,更是心颤不已。
皇后回头瞅了大凉帝一眼,也是为难。
“娴贵妃,你别激动。”皇后道。
“你闭嘴!”娴贵妃瞪着皇后爆喝。
“娴贵妃,你别激动。”皇后道。
“陛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摆出这样的姿态来,是想要威胁陛下吗。”
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
娴贵妃此时根本不在乎什么了,她把目光移到皇后身上,怒目而视:“你闭嘴!”
“你有太子在身边尽孝,我们这些有女儿的妃子所担心害怕的你丁点儿都不会在乎!”
皇后从来没有被娴贵妃这般呛过声,尤其此时周边还有那么多妃嫔和皇室宗亲女眷。
她登时感觉面上无光,觉得身为皇后的威仪受到了挑衅。
“放肆!”皇后猛地拍案而起,指着娴贵妃道,“娴贵妃你身为六宫三妃之首竟敢以公主性命威胁陛下,你可知你……”
“皇后!”娴贵妃出言打断她的话,“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想要定臣妾什么罪臣妾半句话都不会替自己反驳。”
“但文涵一定不会去和亲!”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还欲说些什么。
娴贵妃突然抽掉发簪让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而后拿起桌上用来分切水果的刀子切断自己的发丝。
“皇后无需在为臣妾想什么罪名了,臣妾会自请去冷宫。”
“不仅臣妾,从今日开始文涵以与我一道会在宫里的佛堂修行。”
她斩断自己的头发后又拿起文涵的头发从脑后齐齐切断,神情悲壮眼带热泪。
“若皇上或皇后觉得在宫里修行不够诚心,臣妾亦可带着文涵一起去感业寺守着青灯伴我佛左右。”
对于一位后宫妃子来讲,最能拿来要挟人的便是位份了,可现在娴贵妃这架势根本是豁出去了,不怕这些。
皇后从未想过娴贵妃会自动舍弃掉妃位,自请去冷宫去寺庙。
她此时没了可以要挟娴贵妃就范的砝码,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喊:“疯了!娴贵妃你疯了!”
“你为了与本宫不痛快自己断发也就罢了,拖上文涵作甚?!你这是在害她!”
“难不成你要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妙龄女子陪着你青灯古佛一辈子?在寺庙里变成老姑娘?”
“你现在是有儿女在身边陪着,可文涵呢,她要被你害到孤苦无依,孤独终老!”
娴贵妃扭头轻摸着文涵的脸,一串串眼泪砸了下来,她轻声道:“文涵,别怪母妃自私。”
“母妃没什么本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与其让文涵去和亲,可能会像云昌公主那般不到三十岁便背着一身污名自戕,还不如她拉着文涵一起守着佛祖清白的老死。
文涵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和亲,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将来会在今日,在这片刻间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