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言语上的杀人不见血,谢云阳哪里是久混迹在朝堂上的谢烨的对手,他被这几句话激得双眼发红。
眼瞅着就要扑上去跟谢烨打起来。
谢季洋忙拽着他往外走,等两人出了东宫后,谢云阳推了谢季洋一把:“二哥你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要为皇叔质问太子一番吗,可你进去后什么话都没说,你是不是见谢烨近两年势头高,开始向着东宫开始站队了?!”
谢季洋看着东宫的大门,缓声道:“难不成要与你一样,或者放任着你与太子打架,然后两人一起被送进宫里管教?!”
他顿了顿,“并且我刚才一直在观察谢烨的神情,他说的似乎是实话。”
“皇叔身世的流言不是东宫放出去的。”
谢云阳努努嘴:“你被他骗了!”
“我给你说,谢烨现在会演戏的很,不然怎会获得那么多朝官的支持?”
“你也听到了,他自己都承认是在调查皇叔身世了,那调查期间流出点传言很正常嘛。”
谢季洋道:“咱们是去解决事情的,别被自己的主观情绪给带着走。”
“你仔细想想,太子没有做这事的必要啊。”
“他说他正在调查皇叔的身世,那他是自己调查的?还是受人所托受人暗示?还有,他是如何觉察到皇叔身世有异,想去着手调查的?”
谢云阳愣了一下:“对啊,他为何会突然调查皇叔身世啊。”
“对嘛。”谢季洋说,“他既然正在调查,那就不会轻易把此事泄露的,不然必然会打草惊蛇,让自己调查进行的不顺。”
“单从这点来讲,太子就没有放流言的必要。”
“再者,方才我说会对整个皇室皇子产生不利影响时,太子的神态没有那样轻松了。”
“显然,他在听到流言时是开心的,但还未考虑到其后果,被我提醒了后果后才正视这个问题。”
“若是他做的,必定会考虑到对皇子形象有损,提前把自己摘出来的。”
一番推论有理有据,听得谢云阳心服口服,佩服万分。
“二哥,不得了有段时间不见,你见微知著啊。”
谢季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托你二嫂的福嘛,府上岳父大人是这一行的翘楚,我这个耳濡目染罢了。”
这说的便是魏王妃童妍一家了,大理寺卿童诚是童妍的父亲。
童诚为人正直,在大理寺任职多年,处理过众多与官宦皇室相关的案子,一双眼睛慧眼如炬,善于从细节捕捉信息。
这次莫望贤贪污军饷一案中,便是他把莫家抄家后家产登记的卷宗挑选出来放在最上面的。
他知道莫望贤与睿王一案中定然有幕后黑手,即便他知道案件存疑,也不敢轻举妄动。
害怕以自己一个大理寺卿的身份没法撼动那些人。
是以他拿到卷宗后,多次去魏王府探望女儿童妍与外孙,期间各种花样暗示魏王。
翁婿二人就这样一个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透露卷宗疑点,另一个用心记下后告知给江晚宁。
也算是配合得相当巧妙和谐了。
谢季洋得了夸奖,不好意思再显摆,遂道:“反正不是太子泄露的,我们需要再冷静点,去查一下旁人,看看到底是谁在破坏皇叔与父皇的关系。”
在他眼里皇叔谢辰瑾,神一般的男人,不容任何人诋毁的。
更何况,皇室血脉这种事一旦被质疑调查,不管结果如何对睿王府都是一个名誉上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