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他所想,那毕元堂的罪过就不是简单的贪污军饷,而是通敌叛国!
谢辰瑾攥紧了拳头,他绝不允许有人拿着大凉国土做文章!
“把他救活,他一定与这次盗窃有关!”谢辰瑾在心里做了盘算后道,“救活他,但适当在他身体里下毒,让他能够听命于我们。”
江晚宁微蹙眉:“这……”
救人她在行,给人下毒操控他人她还没干过。
但她也知道,若想救他的同时自保就必须得这样做,以免上演农夫与蛇。
“行,我会找个合适的法子。”江晚宁低头想了想。
曲里现下已经中毒了,她只要不把他体内的毒解完,剩一些留在体内,
如此曲里为了保命,必须定期在她这里打血清解毒,也算是能控制住他。
这样就不算自己下毒了吧。
现在让她做给陌生人的毫无关联的人投毒这种事,她还过不了心里这关。
马车内江晚宁为曲里止血,清创,处理外伤,同时给他打血清清理毒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祝言撩起车帘道:“主子,秋山寺到了。”
谢辰瑾道:“我和祝言把曲里安排在寺庙里,你在马车里等着,咱们等会儿一起过去张树院子看淳儿。”
“嗯。”江晚宁整了整衣服把车窗打开,让风吹走车厢内的血腥气。
不多时谢辰瑾返回:“走吧,祝言守在这里看着他。”
马车徐徐启程,门口守着的小沙弥见马车消失在路尽头后立马丢下手里的扫帚跑了进去。
“圆沙住持,方才睿王来过了,还送了个受伤的施主过来。”
正在房内打坐的圆沙眼睛猛地睁开,老眼一亮:“确定是本人?”
小沙弥道:“千真万确,虽说他涂黑了肤色但人的气质与眼神不会那样轻易改变。”
“我虽是好几年前远远见过睿王一面,但住持也晓得的,我这人认人脸过目不忘,哪怕只见过半张脸隔个十年八年的也能对上人。”
圆沙问:“那受伤者是谁?”
“瞅着模样是个犬戎人。”那小沙弥压低了声音,“住持,咱们该去报官么。”
“毕竟一个亲王救了一个异族人,总感觉不太对。”
“更何况前不久犬戎还意图攻打秋风镇的,我们是不是该……”
他瞥到圆沙的眼神,嘴里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这些年虽说犬戎每年都会过来大凉抢一波粮草,但到底是十几年没有正式开战了,双方边关离得也近。
有不少犬戎女子为了能有口吃的喝的,能有固定居所过来大凉寻找良人。
据说圆沙住持的祖母还是外祖母是犬戎人的,所以他是不喜欢有人特意针对异族人说事。
“松元,人生来平等,佛祖更是讲求慈悲为怀,受伤者不管是大凉人还是犬戎人都是一个生命。”
“睿王爷心有大爱,见到有人受伤愿意出手相救,这是他在积善。”
“并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带着阴谋诡计。”
“你若现下报官,以大凉和犬戎目前的紧张关系,官差可能会直接过来拿人,而那伤者估计是经不住折腾的。”
一番温和的言语下,松元双手合十,回道:“住持莫恼,我现在便为那受伤施主煮粥煎药。”
待松元退下没多久,圆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一本经书往寺庙客房而去。
客房内,曲里还在昏睡着,祝言见圆沙捧着经书而来急忙起身迎接。
“住持。”
圆沙冲着他笑笑,把手里的经书放在桌上:“听闻施主带的有伤者,特地过来看看顺便给施主带本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