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元堂说着往江晚宁处扫了一眼,幽幽道:
“至于莫将军要问,是何人闯了我外院,这前侍卫为何回去莫家寻人报复,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莫望贤跟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江晚宁,心里好似被塞了一团乱麻。
这闯外院的事,他今个才知道。
虽然明白是江晚宁在查痨病源头,但到底是硬闯了,直接硬杠没底气啊。
所以现在还有什么能拿出来治毕元堂的吗。
莫望贤面色不佳,把临出门前想的问题回忆了一遍,好像没什么能问的了。
“人彘、人彘。”江晚宁在旁小声提醒。
莫望贤眼一横,没搭理她。
“请问莫将军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没有下官要回去歇息了。”毕元堂道,“这药饮用后需要多卧床休息的。”
话及至此,莫望贤与毕元堂草草告辞,带着人蔫蔫巴巴的往回走。
“舅父,你方才怎么不问人彘的事啊。”江晚宁问。
外院十来个人彘,一个人彘一条人命,大事。
莫望贤无奈看了她一眼:“像毕元堂这种人,府上买婢女小妾很正常。”
“你看到的人彘,只要是他正规买进府里,手上有卖身契的,不管他干什么我们都没法干涉。”
“别说做成人彘了,就是一天杀一个,外人也揪不出错。”
江晚宁哑然,她忘了这里还是奴隶社会,主子一旦买了奴婢入府,随便什么借口就能惩罚打骂奴婢。
人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外人确实管不着。
叶氏闷着气:“所以咱们跑过来一趟,白跑了?”
“什么都被堵回来,什么理都没占,什么气都白出!”
她说着差点哭出来,“我璇儿今天差点都死了。”
“那不没死嘛!”莫望贤声音里透着不耐烦,“那我能怎么办?”
“带着你们或者带着莫家军冲进毕府给人打一顿?”
“我们莫家不是睿王府,身后有亲王撑腰,能像睿王妃那样肆意!”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陡然间变得锐利,带着无奈的愤怒。
江晚宁心中一沉,她还是牵连到莫家了。
莫老夫人听到他说这话准备去帮江晚宁说两句,但被江晚宁阻止了。
莫望贤扭头看了一眼毕府,翻身上马独自先行驾马而去。
莫老夫人道:“晚宁,你别难过,你舅父不是针对你。”
“包括今天他不是不想为璇儿出头,而是在找不到合适理由的情况下,他不能……”
江晚宁打断她的话:“舅娘,我明白!”
“舅父是不愿为太后惹麻烦,本身他身份特殊,若在今日与毕府明面上起了冲突,怕是没几天就会有参太后和莫家的奏折往京都皇上眼前送了。”
莫夫人轻叹:“晚宁有心了。”
叶氏心里不痛快极了,身为莫家的儿媳她也得考虑到这些,但女儿的仇要怎么报?
她想着也赶马离开,莫老夫人怕她想不开忙追了上去。
江晚宁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只感叹身份封号是把双刃剑。
“王妃。”碧叶跟在她身边道,“您别想太多了,莫将军没有怪您的意思。”
江晚宁道:“我知道,他更是在怪自己。”
她低头慢慢往莫家走着,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她。
“晚宁。”
江晚宁扭头,心里虽还不悦但嘴角已经浮起一抹笑:“谢辰瑾?你怎么在这里?”
谢辰瑾一身寻常百姓衣,脸似乎还专门给涂黑了些,很影响他的颜值。
“今日与厚哥一同来镇上查线索,还说忙完后回去看看你呢,没想到路上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