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一怔,黄袍亲王朝服,历代只有太子能有。
现在皇上把它赏赐给了齐王,怕是动了易储念头。
再加上皇后此时被罚手中权力尽数分给其他贵妃,太子那边怕是会着急死了。
东宫。
太子谢烨正在书房大发雷霆。
皇后被罚俸禄的消息与齐王收到黄袍赏赐的消息同时传了进来。
简直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该死!”谢烨抬手把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挥倒在地。
李安平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发脾气,等谢烨冷静些后,她才淡淡道:“殿下,无用之人才会置气,有用之人早已沉下心来商讨对策了。”
谢烨恶狠狠盯着她,冷声道:“李安平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秋狩禁卫军里对睿王出手的死士是不是你安排的?!”
“殿下,说话指认都得有证据。”李安平丝毫不恼,“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正不痛快。”
“越是这个时候,你我二人更该冷静下来,齐心谋划。”
“而不是相互指摘,相互推诿!”
谢烨盯着李安平妆容精致的脸,眼神里迸发出怒火:“本宫推诿?!”
“李安平,本宫记得你大婚当日说过,誓要除掉睿王夫妇,你敢说这次的事你没有插手?!”
李安平板着脸冷声道:“没有!”
谢烨明显不信,他吼道:“齐王得了嘉奖你知道罢,很好,整个大凉居然出现一位亲王能与当朝太子平起平坐!”
“真是开创了先河,美得很!”
“李安平,现在这情形是你想看到的吧。”
“本宫可记得清楚,你刚回京都时,齐王对你殷勤得很!”
“他是不是给你许诺过齐王妃的位置?!”
谢烨边说边捕捉着李安平的表情,口不择言继续道:
“你还真是两手抓,一边当着东宫太子妃利用本宫对付睿王,一边吊着齐王,双保险呐!”
李安平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退后两步道:“殿下,你现在不适合交流。”
“这两天你先冷静下,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找人知会我一声。”
“省得我平白受你的污蔑和怨气。”
说罢带着银珠径直离开。
谢烨抓起桌上的毛笔朝她离开的地方扔去,恨恨道:“滚滚滚!早点滚!”
“本宫身边容不下你这种朝秦暮楚的女人!”
接着书房里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等里面的声音消停后,小太监福喜小心翼翼走上前:“太子殿下,江二小姐那边着人来催了。”
经福喜提醒,谢烨才想起来今日好像还约了与江晚歌一道去西厢阁听曲儿。
可眼下他着实没有什么心情。
“给她说本宫忙着,不得闲。”谢烨说着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齐王穿上黄袍上朝与他并肩站立在金銮殿前的场景来。
他这个太子当得真是窝囊!真是耻辱!
谢烨越想越恼火,越恼火越沉溺在对齐王对李安平的怨恨情绪里。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应该是下人们进来收拾残局了。
谢烨懒得睁眼,依旧仰头靠在圈椅上,眉头紧皱着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舒畅的味道自头顶传到鼻尖,紧接着紧绷疼痛的太阳穴被人用手指轻轻揉按着。
谢烨睁眼,正对上江晚歌笑吟吟的绝美容颜。
“你怎么……”
江晚歌娇嗔道:“殿下好生无情,分明是一个人,还打着‘不得闲’的名头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