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去驿站问过,最近驿站并没有什么常客或者可疑人入住。”
谢烨在车内沉吟反问:“城西驿站,此前主要接待什么人。”
暗卫道:“一般驿站接待的都是过往商人和前来京都朝拜的他国使者。”
“比如前段时间在京都出使的西越,他们的使者进入京都前的那一晚就是在这个驿站渡过的。”
“此外,因为西越这次在大凉停留的时间较久,城内一直有百姓对异国人的态度不甚友好,是以有一部分西越侍卫没有住在城内,是在这驿站住着的。”
“不过那些西越人据说在西越国师离开后不久,就相继离开了驿站,应该是跟着国师一起回西越了。”
谢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李安平讲:“应该是回西越了?”
“如果只是离开了驿站,并没有回去呢。”
李安平想了想:“极有可能。”
“他们从西越千里迢迢而来,对京都内都不了解,若想在此长期生存就得找到自己熟悉的环境,以顾基本的饮食起居。”
“且以方才所说,城内人对异乡人态度不友好的话,那些西越人若想留在这里十有八九会选择在城外住。”
谢烨点头:“城西驿站他们住过,离开驿站在附近寻个住所生活也比较方便。”
李安平小心看着谢烨:“太子殿下是怀疑江鸿远与西越人有联系?!”
“他不是一直在为东宫效力么。”
谢烨别有意味的笑道:“他与这些西越人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东宫效力,实际上为谁,本宫可不晓得。”
身处在敏感地位,谢烨通常奉行的是宁错杀一万不放过一个的准则。
他本就对江鸿远起了怀疑,现在怀疑更甚,足够到了让他觉得危险的地步。
他顿了顿又问:“安平,你确定江晚歌回来了?!”
李安平想着江俏俏的语气和神态,坚定点头:“肯定回来了,是她三妹妹江俏俏说的。”
“这江鸿远和江晚歌二人也太奇怪了,本身他们的家就在京都,可一个貌似与西越人有联系,另一个回家了还躲着藏着,真搞不懂是为什么。”
许是今日带谢烨过去没有见到江晚歌,李安平觉得被驳了颜面脸上挂不住,嘴上对江晚歌抱怨了好几句。
就在她抱怨期间,谢烨则顺着她的话勾起许多曾经不甚在意的小细节来。
好像他与西越太子慕容甫的交往就是江鸿远在一旁推波助澜一手促成的。
若非后来慕容甫意外坠塔死了,他应该已经与慕容甫达成某种协议。
“我是听说她脸和眼睛好了,由衷为她感到高兴才想去看她的,谁知道会这般直接推诿到江鸿远这边去。”李安平还在嘟囔着。
谢烨又想起一桩小事来,在江鸿远正式入驻东宫之前他好像也受过重伤,腿部摔断过,同样也是在短时间内便恢复如常了。
马车的哒哒声在李安平的抱怨声中停了下来。
谢烨掀起车帘笑道:“郡主莫气了,改日见到江晚歌后直接找她问清楚不就行了么。”
李安平倨傲道:“往后就是她求着见我,我都不会轻易答应的!”
说完她带着婢女下了马车。
谢烨则神情凝重的扫了一眼‘镇国侯府’的门楣,半天后才缓声道:“回东宫。”
回到东宫后谢烨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与江鸿远有关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同时不断有调查江鸿远的暗卫给他汇报新的线索。
最后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情报心底无比沉重也有些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