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血腥’二字,江晚宁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确实是最快捷高效的办法,只是有了孩子后她不可避免的会心软些,会想着一切以和气处理为主。
不愿再见到鲜血,多少算是为孩子积德。
现下谢辰瑾避而不谈,她也不深究追问,有些事不知道便权当没发生罢。
陶府里,陶创正在书房里处理账务。
江连珠站在一旁研墨,陶创不时与她逗笑几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和乐。
案几面前不远处,江连云跪在地上,双臂高高举起端着一个铜制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茶盏,每个上面都装着满当当的茶水。
江连珠余光瞥见微微颤抖的托盘,温声道:“连云妹妹,别乱动,省得这茶水又洒了,夫君又得动肝火,那样很伤身的。”
江连云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手中的铜制托盘很厚重,她的双臂早已酸软不已。
“连珠姐姐,我拿不动了。”江连云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江连珠,希望这位姐姐能给她求情,让她少受会儿罪。
她进入陶府后起初是想偷偷拿点头面首饰什么的,连夜逃跑的。
可陶创似乎觉察到了她内心所想,入府当天晚上,她身上穿的水红色衣裙和头上戴的所有东西都被没收。
随后一直都只有简单的与府中丫鬟颜色差不多的衣裙穿;
首饰什么的压根没有,就连发簪都只是一根极为普通的木头簪子,这种簪子连陶府下人都不佩戴。
接下来江连云的生活变成了完全的婢女模式,每天从睁开眼开始就在不停地干活。
陶创在府外忙碌时她便在院子里做粗活,陶创回府后,她便在陶创跟前卖苦力。
除了饭点外,根本没机会坐下。
更多的时候就像是目前这样,手里拿着重物在陶创跟前跪着。
一跪跪到半夜,直到饥肠辘辘的回房,吃点夏菱为她从厨房里费力保留的饭菜,再疲惫不堪地睡去。
这种生活只过了那么两三天,江连云已经处于崩溃与被驯服的边缘。
身为当初帮江连云出主意让她从陶府出逃的的奴婢,夏菱愧疚不已,日日都说是自己出了坏主意,让江连云进了火坑。
江连云无力生气,当初她同样抱着从陶府逃出去的想法的,如今这般局面她始料不及,只能自食其果。
夏菱曾建议她偷偷去江连珠那里拿些首饰钱财逃出去。
但江连云别说偷拿江连珠的首饰逃跑了,她连陶府出去的大门往哪儿开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探。
每天结束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平时让她做苦力跪着还不算完,陶创随时可能会找些借口打她一顿。
譬如一个时辰前,她不过是把茶盏里的水洒出来一点,便被抽了几鞭;随后陶创命人拿来铜制托盘换了之前的红木托盘。
重量加重了不说,罚跪的时间也延长了一个时辰。
“连珠姐姐……”江连云见没有得到回应,更加可怜地望着江连珠。
江连珠别开头为陶创轻按着脖颈:“妹妹,你别求我。”
“你是犯了错夫君才罚你的,你看院子里哪个下人犯了错不被罚呀。”
“我若轻易为你开了口,免了罚,往后他们犯了什么错不就一个个的跑到我跟前哭,找我求情求原谅了?!”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陶府这样大的后院,你身为大房姨娘得做出表率才行。”
一顶大帽子戴了下来,江连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知道江连珠不帮她,不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