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两年轻夫妻以为,没了两个老人拖累后日子能逐渐好转。
谁知吴庸接连好几年科考都没有得到好的名次。
期间孩子子林还出生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小两口因为吃穿用度这些日常琐事争吵次数越来越多。
女方埋怨男方不挣钱,只晓得埋头考无用功名;
男方认为是女方的父母生病把家里的钱都给花光了,才导致自己连赶考的钱都没有。
日子久了,吴庸丧失了过日子的上进心。
成天与一些和他一样没有考上功名的书生一起酗酒,控诉科考制度不透明,考官不正直,肆意打压他们这些寒门子弟。
慢慢的,赵安秋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偷偷把家里仅剩的几两银子带上,揣着赵父的信跑到了京都。
世间的不幸有太多,江晚宁不想去为别人操心。
她只想搞明白赵安秋为何要一直针对她。
如果弄不明白也无所谓,把赵安秋解决掉就行。
总不能为了顾及旁人的生活而把自己置于险境。
“赵安秋是你的妻子,子林是你和赵安秋的孩子。”江晚宁道。
吴庸闻言愤然起来:“是!”
“这些问题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为何还要再来问!”
江晚宁说:“之前有谁找过你与我无关,我们并不是赵安秋的朋友,也不是她的下人,不会给你钱财封你的口,也不会随便杀你灭你的口。”
“当然——”她看着地上的刀,“你先动手的话我们也会反击。”
吴庸看了一眼地上,被谢辰瑾踩在脚下的刀,身子一颤:“不敢了不敢了。”
江晚宁道:“听你方才所说,赵安秋此前派人找过你?还要杀你灭口?”
“那可不!”吴庸恨恨的啐道,“之前那贱人让一个老妈子拿了几十两银子过来,要我和子林回家去。”
“如果不回家再继续找她的话,就要把我们给解决了!”
“哼!那个贱人真是冷血至极,竟要找人解决自己的至亲骨血!这天底下有这么残忍的母亲吗!”
一旁的子林默默瞅了吴庸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忧伤的看着地面。
江晚宁喊他:“子林,你回去睡觉去。”
“现在没有鼾声,可以好好睡觉了。”
子林点点头,钻进了窝棚里。
吴庸继续咬牙切齿:“你们俩贵人见人见得多,可曾见过这样的蛇蝎女子!?”
“人道虎毒不食子呢,她倒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了孩子不说,还要杀了他!”
在吴庸看来,家里能够使唤老妈子的就已经算是富贵人家了。
之前那老妈子一看就是赵安秋现在用的奴婢,那个贱人肯定是攀附到了有钱人家去了。
“你要是认识赵安秋就转告她,我就赖在这京都不走了!”
“既然我找不到她,那我就在这里死守着!等哪天我在街上看到她,非要到她跟前质问一番,问问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安不安心!”
江晚宁冷笑一声道:“安心,有什么不安心的。”
“就如同你所猜想的那样,赵安秋现在嫁给了京都里相国大人的兄长江浩成为妾,还给他怀了孩子。”
“江浩成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女儿,盼了大半生就想得个儿子。”
“过个把月,赵安秋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便会母凭子贵,一跃成为府里的当家主母。”
“日子开心快活着呢,届时人家荣华富贵享着,前后奴仆侍候着,有什么不安心的。”
屈辱,不甘,委屈,愤怒,愤然,这些情绪一一从吴庸脸上划过,他痛苦的嘶喊了起来,双手在地上捶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