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不知不觉间他会更加渴望与赵安秋见面,特别是当他身边的女人惹得他心烦后。
就好比现在,江浩成在经历了陈氏这番闹腾后,放下毛笔,想随便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
但等他自己回过神来时,脚已经带着他的身子来到了赵安秋客房门口。
赵安秋没防备他过来,唬了一跳,很快调整了表情把江浩成迎了屋。
“大爷用过晚膳了?”
此时里江浩成傍晚时离开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
这也是江浩成第一次在夜晚与赵安秋见面。
他见赵安秋褪去了白日穿的夹袄,仅披了一件披风,发髻上的簪子也卸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啊,我这个……冒昧了,本来只是想在院子里走走,谁知就走到这里来了。”
江浩成转过身马上就准备离开。
赵安秋轻声喊住了他:“大爷可否是有什么烦心事?”
“如果不介意可以说给我听听。”
江浩成瞅了瞅外边漆黑一片的天,又把目光落在赵安秋身上的披风和半拆卸的发髻上。
赵安秋觉察到他的目光,拢了拢披风道:“现在差不多亥时了罢。”
“时辰还不算晚,我没那么早休息,不过是准备换个暖和的地儿看书罢了。”
“现在外边夜里还冷着呢,大爷心情不好也不要在外游荡,省得着凉。”
赵安秋本就是他此时想见的人,而现在心上人又说出这般关怀话语。
江浩成心里暖暖的,他收回已经踏出去的脚回到房内在炭盆下坐了下来。
二人随便寒暄了几句后,江浩成没有说今晚他与陈氏起争执的事,赵安秋也没有再追问他为何心情不好。
但两人似乎都很享受这种静谧的独处时光。
等身子暖和过来后,江浩成顺手拿起案几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今日傍晚过来时,他见赵安秋手里正拿着这本书。
赵安秋则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低头在看手里的游记小札。
江浩成拿起书翻看着,没翻几下一个信封从书缝里掉了出来。
“呀!”赵安秋轻呼一声把地上的信捡了起来,重新把它夹进手里的游记小札里。
江浩成不免好奇:“这是谁的信?你家人来的信吗。”
甫一开口,江浩成就后悔了,他听说过赵安秋是父母双亡的孤女,他这么问不是给人家伤口撒盐么。
但这信是何人的?竟让她随时夹在常看的书里,想来是会经常拿出来翻阅的罢。
会是她情郎的信吗。
在等待赵安秋回答的这一瞬里江浩成浮想联翩,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赵安秋没有介意他说的话,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道:
“这不是什么信,是老夫人送过来的。”
江浩成更加好奇了,他装作不经意的往信封方向张望了一眼:
“母亲送过来的?她给你送信做什么?你不日日去给她请安么。”
赵安秋掏出里面的几张信纸,那上面写的有字还有人脸画像。
她笑道:“老夫人是可怜我,和刘姐姐一起给我说媒呢。”
“估计她们觉得我这么大把年纪还没成亲,往后日子里身边没个依靠,所以就推荐了几位年龄相仿的公子让我先瞧瞧。”
“听说都是京都城里的青年才俊呢。”
江浩成神情微滞,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他拿过那几张纸道:
“京都我待得比你久,江家认识的人家也就那么几个,我帮你瞧瞧把把关。”
说着他指着第一张纸上的画像,皱起了眉:“巧得很,这人是我同僚,真人比画像上胖多了,五大三粗的与你这般秀气的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