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瑾微微扭了下身子,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些话本子,你若害怕我就去把蜡烛给点燃。”
他动了动准备起身去燃蜡烛。
江晚宁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别过去,不用点,我拉着你的手就行了。”
江晚宁见他没有起来,便得寸进尺,把谢辰瑾的一条手臂抱着怀里慢慢养瞌睡。
整条胳膊被抱着柔软蓬松的怀里,谢辰瑾心里冒出三个字。
完蛋了!
最后一道防线破了。
他屏住呼吸,慢慢调整着呼吸次数和频率,让自己某处冷静下来。
等他好容易冷静下来后,胳膊上挂着的人早已呼吸均匀,陷入了睡眠。
“你这个磨人又不自知的小家伙,回去后就把你给办了。”
谢辰瑾无奈替她掖了掖被子,亦强迫自己陷入安睡。
这一夜不知是外人忌惮谢辰瑾的周密安排,还是他们想多了。
一整夜静谧安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江晚宁怀里抱了手臂后,踏踏实实的睡了一整夜;谢辰瑾则又脑嗨了一整夜。
早上江晚宁看着他又顶着的黑眼圈,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辰瑾一脸习以为常的无奈叹气。
这家伙怕是故意的。
两人刚收拾妥当,小沙弥便过来请他们去寺庙主佛堂了。
在这里感业寺住持带着大家一起诵经燃香,完成祭祖的室内部分。
同时为两位亡者超度。
虽然大家都觉得江鹏飞父子二人死有余辜,不该有如此待遇。
但死者为大,当事人江鸿远都原谅了他们同意他们进祖坟,上族谱,其他人便没有立场说什么了。
剩余的便是要他们所有人去山上,江家挖的祖坟那里去当场叩头,烧纸钱。
江家的祖坟在感业寺东南方向的上山腰上,过去的路只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破碎小路。
原因无他,江浩文当时为了贪大,不想和别人的祖坟做邻居,便选了一处最难去的地方。
因此每年清明祭祖时,江府上下都是有怨言的,毕竟那条小路太难走了。
若赶上下雨泥泞更是能走上小半天才到。
江俏俏看着眼前,经过了一个夏天被灌木丛覆盖的,已经找不到路的小路,仰天长叹。
“爹,还有没有其他路啊,这条路太难走了,连人轿都不走。”
这是她每年过来都会抱怨的话题。
江浩文命人在前把伸在路上的树枝丫给砍断,按照往年一样的回复:“就你身娇体弱,就你金贵。”
江泰祥现下五岁了,正是活泼好动喜欢探险的年纪,他乐呵呵拉着江俏俏的手:“姐姐,我带着你走,我们一起丛林冒险。”
“冒险?冒什么险?!你要想玩自己边玩去!”
江俏俏头都要大了,“爹,等这次下山后咱们那点钱出来给这路好好修个台阶成吗。”
“你说每年咱们祭祖都得拿好些东西,我们年轻人抱怨两句跟着爬上去也就罢了。”
“祖母呢?祖母现在年纪大了,这身体是一年比一年差的,也要跟着爬吗。”
“真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偏要把祖坟往这山窝窝里最偏僻的地方修。”
江老夫人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扶着佩姑,上前打圆场:“不打紧,我今年还能走的过去。”
江晚宁拽了她一把:“父亲这是怕自己百年之后旁人跟他抢房子,怕别人踩到了自己头上。”
“至于祖母嘛,我们当小辈的帮衬着点就行了。”
说着她加大了声音:“俏俏你可记住了,父亲现在怎么对待祖母的,往后咱们姐妹俩就怎么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