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轻声叹道:“这丫头聪明归聪明,到底没有经历过历练,心思浅了些容易遭人算计,让红衣平时多留意些相府的动静罢。”
此时睿王府中,七皇子宁王乐呵呵的提着俩蛐蛐来探病。
他没料到谢辰瑾伤的这样重,待看到谢辰瑾浑身渗着血的纱布,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榻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皇叔,这是谁干的!给侄儿我说,我定然为你报仇!”
宁王一边骂着一边把装着蛐蛐的木笼子往桌上一放,颇为惋惜地摇摇头:“我还专程为皇叔挑选的常胜将军呢,可惜了可惜了。”
思明端着茶点进来,接过话头:“不可惜的,太医说我家主子再过两天便能起身活动了,到时刚好提着这俩小玩意儿去晒太阳。”
“两天?不够的。”宁王眼睛滴溜溜的把谢辰瑾从头看到脚,“看这模样至少得五天。”
他说着眼睛不舍的转到木笼子上,脸上堆着笑:“皇叔,蛐蛐这东西两天不练就蔫吧了,若是您没时间的话侄儿可以先拿回去替您保管,帮您练着,嘿嘿。”
“切,宁王殿下您就是舍不得您这两小祖宗!”思明一语道破天机。
这个宁王殿下年纪不大,玩乐的花样倒是翻飞,从斗蛐蛐斗鸡到赌石赌茶,从紫砂壶到盘手钏,各项文玩玩得飞起,溜的不得了。
“诶,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往后本王怕是这没时间陪我这些小宝贝们了。”
宁王委屈巴巴的取下手腕上被磨得程光发亮的文玩核桃手钏,叹声叹气。
谢辰瑾看了看安静的院门,有些心不在焉:“何故?谁还能不让你玩了不成。”
自江晚宁跟着安平郡主入宫已经两三个时辰了,也不知她这一趟入宫情况如何。
“皇叔你不遇刺了嘛,父皇知道后雷霆大发,说要调查凶手,谁知哥几个全都当鸵鸟,父皇便把这责任推到我头上了。”
宁王摊开手,苦着一张脸,“明日侄儿我就要去京兆尹府上任了,皇叔您说我这、我这……诶,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谢辰瑾让人把他的后背垫上靠枕,半直着身子:“你父皇只不过是见你整日无所事事,给你个任务让你历练一番而已,又没说让你立下‘军令状’查不出来提头相见,不过是耽误你几天玩乐时间而已。”
“诶呦喂皇叔!”宁王嚷了起来,“你跟我还说这种官方说辞?!我用脚指头想都能把幕后指使人给推出来,父皇他自己不愿得罪哥哥们,就让我来担这得罪人的名头。”
宁王说着说着心里一片悲凉,觉得自己身为皇子的好日子已然到头,心酸的马上就要流下泪来。
谢辰瑾淡淡笑着,没有发话。
现在皇上弄得这样大张旗鼓,还专程找个皇子监督此案,不过是‘睿王遇刺’一案在朝廷和坊间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在这种舆论环境下,皇上给他一个心理安慰,给世间百姓一个交代罢了。
选择宁王主要是因为他不受宠,一无强大的母妃家族做支撑,二无显著政绩,一个小小的皇子,届时此案不了了之,查不出凶手的时候,责罚起来无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