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刚刚那波交锋,被陆昭刁钻的一刀给削掉了一小块肉,鲜血横流。
虽然是轻伤,没有伤及到手臂的筋骨,但是也让阿长非常的愤怒,直接开口骂人了。
陆昭眉头挑了挑,这货居然认识自己?
阿长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一声怒骂暴露了许多东西。
“我是你野爹,当然认识我的儿。”
阿长继续骂道。
反正都已经暴露了一些信息了,干脆口头上多占点便宜吧。
陆昭心境自然不会被这几句辱骂给乱了心神,他对阿长道:“等死吧。”
“哈哈哈哈,儿子你死了,你爹我还不会死。”
陆昭武艺阿长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人的武艺虽然很强,但是还是比自己差了一点。
不过,不可轻敌!“你们五个一起上,还是怎么?”
阿长挑衅的说道。
陆昭冷哼一声:“用小伎俩激我,我难道看不明白?
不过小子,我依旧要试试你几斤几两。”
阿长呵呵笑道:“老东西,既然看穿了还敢来和我单挑,看来你是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
之前一番辱骂,就是想要激怒陆昭,后来又主动激他们一起上,就是为了让陆昭和自己单挑,不过被陆昭看穿了。
大概是太自信了,陆昭觉得眼前这个小子他能解决。
剩下来的四人掠阵,陆昭一人单对阿长。
阿长对陆昭说道:“陆昭,你擅长用刀,你好像还有个北地第一刀客的名头是吧?
意思就是整个北方,你的刀法无双?”
陆昭没说话,撕下布条将刀柄和右手缠绕在一起,眼前之人是个高手,而且力气看起来很大,与高手过招,不能有丝毫的犯错,已经许多年没有缠刀的陆昭,再一次缠刀,足可见他多么重视阿长。
“对了,你还和王越齐名,号称刀剑双绝。
我与王越打过一次,两招败他,你怎么会与这等老东西齐名呢?”
阿长问道。
陆昭听着阿长的话,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流露,心中可已经翻江倒海了,他在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用刀高手的名字,发现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个少年对得上的。
并且少年说的两招败王越,确有其事,这件事陆昭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败王越的到底是何人,王越自己对此从没有与外人讲过。
据陆昭所知,王越所败,是在荆州游历时发生的,这还是去年之事。
陆昭自己与王越的刀剑之争,几次切磋都是五五开,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说自己两招败王越,不管是否真实,陆昭都打算拿出十二分的心思来应对这个少年了。
两人没有再有多余的废话,阿长刚一交手就是一个出手法,陆昭被这一招弄的猝不及防,凭借精湛的武艺和多年的争斗经验堪堪躲过之后,陆昭瞪着眼睛看着阿长,怒道的:“出手法?
你与马超是什么人?”
“别废话了。
你管我与马超是什么人,反正我不叫马长。”
阿长轻掠而出,继续攻击。
之后两招不知名的招数,刁钻无比,以陆昭的眼界也难以分辨出是什么招数,不过陆昭明显看出来了其中有着枪、戟招数的影子,这个年轻人似乎能将任何招数都融汇到刀法当中来了。
“三招,陆昭,怎么样?”
阿长根本就没有给陆昭喘息的机会,在这一刻,陆昭有种自己眼前这个少年人仿佛是一座大山,而自己在大山下抬头仰望,那种压迫感好似贯穿了全身,让他喘息不过来,大有一种窒息之感。
这种感觉陆昭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过了,自己是以武艺入选校事府,成为绣衣郎官,甚至还多次被曹操唤去给军队士兵讲习武艺,而现在面对一个少年,自己的武艺在他的面前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弱小,这让陆昭的心境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再一次刀剑相撞,陆昭手中的剑应声而断,踉跄数步站稳之后,阿长的却没有乘胜追击,以阿长的能力自然是可以轻松追过去,一刀将已经没有了兵刃的陆昭斩杀。
四个掠阵的校事郎见机不对,向着阿长做出了攻击状态,陆昭稳住自己后,让那四人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真动了那也是送死。
阿长也没有收起刀,而是将刀插在地上,陆昭的剑断了,这刀也没法用了。
“为什么不杀我?”
陆昭沉着脸问道。
阿长见陆昭一副死了爹的表情,骂道:“不杀你还在这腆着脸问我为什么不杀你,贱的。”
陆昭感觉到的是无限的耻辱啊,自己居然败给了一个素不知名的少年人,现在耻辱的活着陆昭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
阿长对陆昭说道:“不错了,能扛住我七招,不过你这老东西太自负了,败就败了,何必一副死爹脸?
你这点就不如王越了,王越两招败给我,没有一点不开心,还邀请我喝了一顿酒,这老头就比你大方多了。”
见到陆昭神色变幻了几次,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阿长继续道:“武学这东西吧,我这是纯靠老天爷赏饭吃,我就是个武学天才你知道吧?
就是我天生的根基完美,别人需要熬打身体,打磨力气,我根本不需要,因为我天生神力,乃是千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还有就是我随便看人耍几招,我就能学会他耍的招式,不是随便学会哦,而是看穿其中奥妙。
所以你输的不冤枉,并且还要想想,你七招才败给我,这证明你的武学造诣也已经不错了,加油吧。”
这一番说的,让陆昭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剑抹脖子,你要杀要剐随便来,我陆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是你这样打击人,简直让陆昭感觉真的还是死了好。
阿长对陆昭继续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技不如人不丢人,输给我这个十七岁的天才也不丢人,毕竟有句话叫做拳怕少壮嘛。”
看着策马离去的阿长,陆昭心中五味杂陈,旁边的属下问还追不追,陆昭想了下说道:“发布海捕令,让南阳、长安、凉州等地的校事府集中全部力量捉拿这两人,记住,一定要言明一定要多派人手。”
吩咐属下去通知校事府出动大量人马捉拿阿长和纪念之外,陆昭也上了马,想着宛县的方向而去,阿长此人太过于强大,普通的校事府没有办法捉拿他,非得动用一部分军队不可。
陆昭去宛县,就是亲自出面,让南阳守军配合自己。
阿长跑了一段距离,发现自己忘记问陆昭纪念可能跑的方向了,暗骂了一句自己。
想要折返再去询问,但是又落不下脸面了,刚刚自己可是在陆昭面前装了个如此大的逼,现在低声下气的去问,阿长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算了,这里两条岔道,不如就抛石头决定了。”
找了个稍微平一点的石头,分辩好两面,阿长闭着眼睛将石头抛向空中,任由石头自由落体。
“靠,不给面子是不是。”
睁开眼看到石头居然竖着插在地上,这让阿长有点恼怒,一脚踹飞石头后,阿长随便选了条岔道。
跑了一段距离,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阿长又往回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怎么就没有想到,纪念是天网的人,肯定是要向着凉州跑,我走去凉州的道路,不就能追上来?”
一天过后,阿长并没有发现纪念的踪影,最后转念一想:“南阳郡接壤刚刚建立不久的上庸郡,那上庸郡现在是刘封驻守着,纪念干嘛要走武关过长安?
稍微绕点路就能顺着汉水进入上庸郡,进了上庸郡她就安全了,我还跑武关的路干嘛?”
给了自己一巴掌后,阿长马上又换了路线,朝着上庸郡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一路想,自己这的是犯了什么毛病了?
脑子这么不清醒?
“我靠,我不会喜欢上纪念了吧?
这是什么鬼?”
阿长看到的纪念是男人打扮,纪念的真实面容,阿长都没有看过的。
阿长想到此处,心中不免一阵恶寒,拍了拍自己的头,继续嘀咕:“有病了有病了。”
纪念跟着的刑徒队伍是走武关入长安的,所有人都觉着纪念会就近走武关,其实纪念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进武关。
刑徒队伍在丹水岸修整的时候,纪念就已经想着怎么脱离队伍,然后南下进入上庸郡。
一旦进入了上庸郡,自然就安全了。
甚至还可以将诏书交给刘封,让其派兵马送去凉州。
虚晃一招,以进入武关的姿态,然后在武关的大门口,纪念折返,走另外一条路南下。
从武关到上庸郡的钖县直线距离只有两百里不到,但是中间隔着一道秦岭,难以翻越,只能沿着丹水南下进入武当县,然后沿着沔水进入钖县。
钖县有重兵防守,纪念发现自己后面的追兵居然没有来了,心中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继续赶路。
两日后,终于有惊无险进入了钖县,路途中也碰到了截杀的校事府,不过对方人数不多,本领也稀松平常,被纪念给轻松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