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风天行眉头一挑。
这规矩倒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按照人族的思维,越是同门,越是身份相近,大家就越是保持克制和理智。
一般也不会爆发什么生死决战的蠢事,毕竟谁也不是傻子,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心里有多少花花肠子,都清楚得很。
这没有证据都得背上几年骂名,更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取走对方性命。
一时间,风天行来了兴致。
“这是什么规矩?所有魔族都遵从么?”
刹德善连忙摇头。
“不是,您将来要是离开了这里,可别说这话是我教你的,在我们这穷乡僻壤,自然还没有什么铁定的规则,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行事,只是上面已经在明面上禁止,你懂我的意思吧?”
风天行忍不住摇头。
“懂了,劣根难除。”
风天行直白的话,直接让刹德善一脸无语。
这公子说话直白的习惯,还真的改一改,将来若是招惹了某位大人物,那高层要是不讲理,他刹德善一点辩解的地方都没。
“也不全是,我魔族本来就以力量为尊,谁力量强大就听谁的,所以这种事真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方,自然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
“风公子你听我一句,以后这些话我们可不能乱说,万一上面追查下来,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你爹也不一定能保住你。”
风天行瞥了刹德善一眼,眼中带着丝丝轻蔑。
就你这眼界,还是算了吧。
奢罗那老东西现在还在愧疚,当年要杀了“生母”,再加上独子身份,想要动自己?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命够不够用。
尤其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奢罗如此明目张胆的扩张自己的手下,建立势力,也不见魔族派人下来镇压,要么太远,管不了,要么,这才是他们默认的规则。
风天行甩掉脑海当中的杂念,这才对刹德善问道。
“他家族背后还有什么人存在?”
刹德善连连解释道。
“有一个老将,如今身体还算硬朗,实力也不俗。”
风天行点了点头,这才擦掉脚上的药液,穿好靴子,重重在地上踏了数下。
“我今天和你一直在这房间当中商议遵谁为师的事,我的意思你明白。”
刹德善连连点头。
“是,我都懂。”
风天行离开的时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真麻烦,这种事还得我来教,这么多年我看那罗生是活在狗身上去了。”
搬救兵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妄图挑起生死之战,这已经不能叫蠢了,这叫蠢到家!
有靠山不用的下场一般都很凄惨,如果不是风天行想要得到魔族世界上层的相关情报,随手就能送罗生去见阎王。
一路来到罗生家族门口,草草看了一眼,何止是一片狼藉,就算是野狗找地方休憩,估计都不会找这种地方。
院落里并没有多少魔族,反倒是在外巡逻的有不少。
风天行直接大踏步走入院落的那个中,随口招呼道。
“人在哪里?”
“都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们了。”
随着风天行的闯入,整个院落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风天行的面前,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
“你是何人?”
罗提脑子里满是问号。
这什么情况?
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突然闯入院子,还如此气势汹汹,仔细想了想,自打自己旧伤复发以后,就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别人麻烦。
这院子也是相当的冷清了。
怎么都记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年轻魔族,罗提还是小心谨慎的问道。
“这位找上我院子里是何事?”
风天行随便找个了地方坐下,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罗生在学院里得罪了我,这事你看着办吧。”
罗提心底那叫一个气愤,这罗生闯的祸,和他有什么关系?
心头虽然不悦,罗提还是能够掂量得清楚,如今他的实力比罗生高不了多少,罗生都无法应对的对手,他自然没有办法解决。
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
“既然是孽畜不懂事,冲撞了大人,您杀了就是。”
“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您这次如果是带着他的人头来见我,还请您把人头拿出来,我替您打个稀巴烂。”
听到这里,风天行嘴角微微抽动。
看来想要在魔族内部引发内斗,其中的难度可不小。
魔族表面上继承了人族的传承,实际上还是那一套在荒芜之地的做派。
多生子嗣,谁能活下来全看运气,他们可不费心照料。
子嗣太多,不死上百八十个,都显得不正常。
风天行看着面前的罗提,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到。
“我对杀不感兴趣,我想要和你这老东西交手,至于生死,一听天命。”
风天行提出的这个要求,本质上是在试探罗提的态度。
只要他真的是诚心说出这一番话来,风天行不介意让罗生吃饱了上路。
罗提见丰风天行询问,直接将手中仅仅一一叶的族谱拿出来,在罗生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
“大人您看这样可还满意?”
族谱这东西也是魔族自高层推下来的,奈何魔族现在的底蕴还不够,就算把名字写满,也不过短短数页,薄的不像话。
风天行的确是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在真正的麻烦出现之时,会有这么直接的排斥。
内心升起一阵无奈的感觉。
就这凝聚力,估计自己也就只能挑动他们之间的矛盾了,其他的目的怕是难以达到。
“难不成我还得先给魔族来一番改造?然后再挑起他们的矛盾?”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诱人,而且风天行确信他能够做到。
但无论怎么看,终究还是太过于麻烦,是在魔族知道联手对抗的好处之后的麻烦。
魔族并不是傻,只是他们的底蕴太薄,在很多时候没有了借鉴的模板,就像是自己肉身的“生父”,不同样享受到身处权利边缘,扩张自己权利的好处,并且无法自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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