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昂贵的餐厅,盛连包了整一层。
坠灯剔透,盛静鸣由侍者带到三楼,一路走来,周围萦绕着暗香。
西餐厅中央,盛连交叠着手,眼内深似海。
察觉到她的目光,盛连掀起眼皮,评价:“你这身不错。”
盛静鸣假笑,端着文雅坐下,立刻有服务生过来上菜。
“爸爸叫我来有事吧。”她开门见山。
“嗯。”盛连抿了口红酒。
静了片刻。
“我打算送你去国外。”
瓷盘上的牛排,色香光泽,她微眯眼,不着痕迹地:“你想干嘛。”
“怎么不问你自己。”盛连似笑非笑,狡诈而阴险。
盛静鸣望他,抿紧唇。
“我养你,不是让你变成一个见了男人就走不动的废物,”盛连字字戳心,男人深练多年的气场,西装暗纹平整,他屈指敲餐桌,“高中的过家家,还念念不忘起来了?”
夜时天色漆黑,窗外高楼无数,霓虹灯闪耀。
西餐厅装饰典雅,然而冰冷,冷得瘆人,跟盛连嘴边的笑如出一辙。
盛静鸣肩部裸露,肌肤微起疙瘩。
设想过上百遍结果。
这种猜到了。
“他影响我哪儿了?”盛静鸣语气平和,压住暴躁。
盛连听得嗤笑,“他哪里都影响你,吃得你死死的,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玩玩而已。”她否认。
盛连笑:“那宝贝应该不介意我找个女人给他玩玩吧,让他试试别的女人,别老缠着你。”
操。
一想到阗禹染上别的臭女人香水味。
哐当一响。盛静鸣扔了刀叉,抽了旁的纸巾擦净手指。
“好呀,就怕你找的女人不够厉害,勾不到他。”她扯了扯嘴皮,拉开椅子。
高二那年,春季,叶子鲜绿。
阗禹买了一整条烟,借烟消愁,和别人吸烟排忧不同的是,他用来烫手腕,灼烧疼痛感碾灭不该有的欲望。
一连烫好几道疤,他直接按在手腕上掐熄烟头,乌黑的疤子冒着烟。
阗禹呼吸着,处理好垃圾,起身去开窗通风。
午后的阳光淡,如画中的背景色,不浓烈。
他刚关了窗和灯,前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温热的身子突然抱住他后背。
阗禹明显一愣,脊梁僵直。
“……谁?”他掰开腹部勒紧的手指,排斥如此亲密的接触。
“甜甜。”身后的人软哼。
阗禹推脱的手慢下来,他扭身,见到她半伤的脸,病恹恹的。
她继而将他抱得更紧,“我被毁容了,你还要我吗?”
阗禹很久不说话,也不动,站在那儿像座雕像。
她渐渐心凉,一点点把手松了。
“好,我懂了,再见。”她顶着半边残容,脚步后退,碰过他的手指攥得死紧。
拉开门,正要迈腿跑,被他一把拽住。
阗禹一只手握紧她的胳膊,另一手砰地一声关紧门。
她转头,抬眼看进他深黑的眼眸。
阗禹半眯着睫毛,衬得眸色黑亮,“你哪也别想去。”
她穿了短裤长杉,锁骨的扣子没扣好,因为拉扯松垮,随着胸口起伏,雪白的肤色一大片。
阗禹拇指抚着她的左脸,仿佛品尝佳肴,动作轻柔。
她满足了,翘着嘴角,反蹭他的手背。
真乖。
就应该这么乖。
阗禹摸着,手下的力道不由加重,滑到她的唇,拨弄捻压。
后来他干脆用嘴堵上去,咬着她的唇瓣吮。
她承受不住仰头,被他一路顺着吻到脸侧。
吻到半边脸伤疤时,他仔细地嘬着,迷恋又珍重。
她终于被这种反复亲吻的折磨弄哭了,伸手要推他,连手指也遭殃,骨节被他含住深吻。
动弹不了。
唇齿间隙他停了几秒,嗅着她的气息,抬起细白的大腿,圈在他腰际,让她靠得自己更紧。
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无法分离。
阗禹吻得她瘫软,仍不知足,烫满烧痕的手游走,潜进她的大腿。
梦醒了。阗禹在客房床上睁开眼。
空气中全是分子游离的幻影。
她的样子虚幻如真,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高二那年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他拼命挽救在刻苦的边缘。
家里人跟他说,再以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去,不如休学在家,先调整几周。
阗禹恍若初醒。
他说什么也不肯,硬是强撑着衰弱的躯体,坚持去学校上课,甚至申请转住宿生。
不休学,不离开晟中,不能走开。
万一她回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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