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湿黏的触感瞬间通过神经末梢传到大脑皮层,她也预料不及,眉眼跟着一颤,迅速将食指曲起,沾了唾沫的手指收拢,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阗禹没有她处理得快,刚清醒的两三秒里似乎大脑未启动,眼眸就这么直直望着她,眼神暂愣,露出不易窥见的懵懂少年感。
这样的状态也只持续了几秒,阗禹随即眨眼,眼神恢复清明,下颌线绷紧。
盛静鸣不动声色地后退,成功地把手收回,由洛星和其他人接过去,将他上半身扶起。
“阗禹你还好吗?”
“社长,没事吧?”
“你的头还晕不晕。”
“要不要去医院?”
众人将他包围,急迫又关切地问着。
阗禹的脸色略微转缓,但应该还是不好受,即使如此,他依旧言简意赅地回着话。
不得不说,有时候阗禹的表情管理甚至比一些涉世的成年人更为厉害,那种随时紧扣自己不失态的约束力很强,刚才他难得一见的失神就让她有些心神不稳。
她貌似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了。
“对不起,对不起,社长对不起。”简茜紧抓着筷子,低头道歉。
原以为借无关紧要的恶作剧能更亲近些,却弄巧成拙,害得他身体不适。
阗禹已经能忍住肚子里那股反胃的痛苦了,他佯装无事,脸上的微表情控制得一丝不苟,说:“嗯,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不用太自责。”
简茜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他,“社长,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不然我过意不去。”
洛星:“这样的情况,大家肯定得一起留下来照顾。”
沈子科点头赞同:“对,社长你真的没事了?”
“嗯,我的过敏不是太严重,你们不用担心,早点回家。”
阗禹一边起身一边理性地说,表情严密不漏。
社员又好一阵关心慰问,这才念念不舍地人走群散。
“社长,你行吧,怕你走不动。”
“哪有这么弱。”
“社长,真的很对不起。”
“过去了,没事的。”
“社长一起走吧,我搭128,你呢?”
“不好意思,我需要收拾一下社团的东西,你找别人一起吧。”
阗禹礼貌地回绝。
十几分钟后。
盛静鸣最后一个走,特意去了趟卫生间避开高峰回来,这期间已经将自己的心态重新整顿了下,打算乘胜追击。
回到活动室早关了门,阗禹拎着她暗红色的书包在等。
阗禹滑动手机看完信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
“活动室需要锁门,我想你应该没走,就帮你把书包拿出来了。”
盛静鸣盯着他深蓝的运动鞋,接过书包,说:“谢谢。”
“不用谢。”说完他就准备走了,并无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之前有点晦涩的亲密接触,他这么知分寸的人,是绝对不会翻出来炒冷饭的。
“社长。”她叫住他的脚步。
阗禹闻言停下,“怎么了?”
“那时我把手指蹭在你的校服擦干净了。”她说。
其实没有,仍是去洗手洗干净了。
阗禹那一瞬的神色有些复杂,他感觉自己好像遇上了不懂圆滑的对手。
他看眼前这个眉眼安静的女生,因为想打破固有规则才招进来的社员。
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阗禹迈开步子,往走廊楼梯拐角走。
盛静鸣也没指望他怎么回应,过了一会儿,她单肩背着书包,在栏杆处往下俯视,透过重重绿叶,没见到他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一部雪白的轿车靠近,车门打开,他背对着她的视线坐了进去。
“哎呀盛盛回来了,怎么样,在学校学得开不开心?”挑染过酒红色卷发的明艳女人倚着门框,三十多岁,一见如模子刻出来的心爱女儿,眉开眼笑,顾不上跟邻居妇女用蹩脚白话聊的琐碎八卦。
伏盛嘴歪着,一脸嫌弃,用明知女人听不懂的白话回:“你好烦,整天问来问去。”
女人一惊一乍地,“呀,盛盛学得好快,讲白话真好听。”
伏盛懒得跟她废话,推开门进去,脱鞋踢掉,拿起手机玩。
“喂,盛静鸣,帮我倒杯橙汁。”伏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叫唤沙发另一侧的二妹。
还用脚踹了踹,伏盛不满地催,“死懒鬼,快点。”
盛静鸣没什么表情,关了电视,起身走到冰箱前,开了冰箱门只见到透明的空瓶子。
“橙汁喝完了。”
“喝完了去买啊。”
盛静鸣关了冰箱门。
楼下的超市起码得走十分钟的路,而且,她没有零花钱。
“妈,我想喝橙汁。”她穿好鞋,开口。
女人跟邻居聊得正欢,仿佛没听见她说话。
她换了种说法,“妈,姐姐想喝橙汁,我去给她买。”
满脸油光的邻居注意到她,说:“怪瘦的,阿黎你怎么不理自己女儿?”
伏黎说笑着,从钱包掏了几个硬币扔给她,眼睛没看过她一眼,“别让盛盛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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