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靳言特别委屈，脸上的墨镜摘下来，拿在手里，红着眼睛说，“若白，我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多年前，我为了救你，我命都可以不要。可现在，这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若白，你现在这样子对我，我很难过。”
顾若白沉默着。
多年前的事情，他依然记得清楚。
那一夜，是个雨夜，他开车出了事故，可他伤得太重，过往行人没一个敢救他的……那时候，只有她，只有她这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把他救起来，送进了医院。
还给他交了费用。
后来，他就记住了她……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也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
而那时的她，是真的特别特别善良的。
可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阿言……你说的对，人心是会变的。但变的，也不仅仅是我。”顾若白有些疲惫，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慢慢的问着她，“周秘书刚刚让你过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复的?”
靳言一愣，想到自己刚才拒绝周秘书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她的理由很多，很快镇静下来，说道：“可是我脸上受伤了，我不想被你看到我的惨状，就没有过来。”
“那么现在，你依然是受伤的，为什么又过来了？”
“我……”
“所以……”顾若白说道，“变心的，不止是我一个人。阿言，你被权力跟金钱迷了眼。你听到周秘书要查帐，就急不可奈的过来找我了。而如果周秘书没有查帐，是不是我今天连你一面都见不到？”
靳言：……
她一向的能言善辩在现在的顾若白面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若白，我……我现在这么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其实我还是爱你的，若白，我真的是爱你的。”靳言哭了起来。
以前，她哭的时候，很好看，也让顾若白很是动心。
可现在她哭的时候，顾若白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说道：“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阿言，你把公司里的钱交出来，把帐做平了，把跟外面勾结的证据也都交给周秘书，我便既往不咎。”
这已经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靳言一怔，脸上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打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前一黑，她扶住病床边的桌子，眼里的泪再次落下，声音哽咽的说道：“若白，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一切都是因为纪灵瑜对不对？她还活着，所以你还想着她！顾若白，她纪灵瑜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你忘了她从前做下的事情。为了嫁给你，她什么手段都敢用。为了把我赶出顾家，她把我推下楼……”
“她没有推你。”顾若白冷静的打断她的话，重复说道，“她没有推你下楼。阿言，当时的情况，是没有监控的。可我后来想过，你摔下楼的事情，并不是纪灵瑜推的你。”
“那是谁？除了她，还有别人吗？当时天台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是她。”
“难道是我自己把自己推下去，然后再来诬陷她的吗？！”靳言尖声哭道，几乎崩溃。
顾若白就那么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一直看到她心慌，看到她再也不敢看他……顾若白淡淡说道：“或许，是你失足而已。”
靳言：……
心中莫名就松了口气。
所以，还是没有证据，对不对？！
“若白，我承认，我是拿了公司一些钱……我，我想买一些化妆品什么的，我是一时糊涂，我这就把钱退回去，可是其它的，我真的没做过，你不能冤枉我。”靳言终于认错，软了声音，哭着说。
她知道，其实顾若白最见不得她这么哭。
她只要哭了，顾若白就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