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小二走后,妙莲坐在位置上才慢慢悠悠开口:“那些坐客们说,说晋王哥哥有私生子,我不信,就在那同他们说了几句嘴,看到有人将菜端过来,我才上来。”
私生子???
“我们莲儿为什么不信”赵兰笙说话间撇了一眼程月的脸色,那人正坐端端喝茶,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情绪的起伏。
“因为晋王哥哥有喜欢的人啊,听说他为那位女子守身如玉好久,又怎会轻易就有了孩子。”妙莲咽下口中的青菜,以一种非常不相信的语气说道。
“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仿佛八卦就是他们的全部一样,逮住一件事就开始评头论足,添油加醋三言两语就能将一件事轻易转变成另一件事,可事实呢,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妙莲恶狠狠的说道,皱起来的鼻子,像一只发怒的可爱小兽。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呢。”赵兰笙悠悠说了一句,伴着茶香,耐人寻味。
“为什么不关心呢?那他们谈论的意义在哪?”妙莲睁着大眼睛,十分不理解,在她的读书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告诉她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意义二字,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要去做。
但是这样,人生过得该有多累。
程月看似望着窗外漠不关心的吃着饭,实则脑海中不断思考她们所说的话,她稳得像一座雕像。
赵兰笙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些过于淡定了。
“可能只是因为无聊寻点儿乐子打发时间,或者...茶余饭后闲谈而已。”赵兰笙看着盘里的各色佳肴,突然失去了吃它们的欲望,扒拉着碗里的饭。
妙莲听后,也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没有说话。
这件事不用猜就知道大概率是太子干的,但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但是她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孩子就是木宛之跟宝清的,说来说去,她总觉得太子这步棋走的有点儿危险。
宝清跟太子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万一走错了,对太子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都是半大的女子,尽管立场再不同,一场饭吃下来到还是其乐融融,只是在这和睦相亲的场面下,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出了酒楼,程月就借口离开,赵兰笙本也想带妙莲回去,但奈何这小家伙没玩够,便只得带着她又继续转下去。
看了场舞狮表演,又猜了灯谜,玩儿到宫里来人来催,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妙莲没玩够,倒是给赵兰笙累的够呛,一回到宫殿就瘫在床上。
在宫女的催促下,这才去沐了浴,回来就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着,往软椅上一瘫,屏退所有宫女,这才将世容与唤进来。
世容与一踏进房门,就看见她满头湿发不擦干,任凭水珠随意侵犯的一幕,好生灵动但也颇有些无奈,拿起一旁搭着的毛巾就走了过去。
“大人在房顶上听到了什么。”赵兰笙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来的古籍随意翻着。
“除了那张纸上的内容,其余的都听到了。”世容与仔细擦拭着她的头发,手中像是捧着什么人间至宝一样,认真而又小心,生怕弄疼她。
练武之人听力极好,这到也不稀奇。
“那大人觉得那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赵兰笙抬起头问他,猛然间的四目相对,让世容与措不及防。
“属下觉得是太子,毕竟,只有他与这件事有直接利益关系。”世容与倒也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镇定的看着她将话说完。
赵兰笙收回目光,按了按因抬头用力过猛而有些抽筋的脖子:“我也这么觉得,只不过太子这步棋走的有些危险,委实不像他的作风。”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待头发半干,世容与才将毛巾放下,又拿起梳子,替她轻轻将打结的青丝梳通。
“况且他们这些做局的人,有几个能想到自己也身在局中。”
古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看来,也不一定全是歪理。
等世容与梳完,赵兰笙才将程月给她的那张纸递给世容与,洋洋洒洒几个小字,背后隐藏含义却重大。
“小姐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这样突然示好,以及这信息的真假,都需要仔细思考才行。”世容与走到烛台前,将手中的纸张放在蜡烛下燃尽,化为灰烬,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还是销毁比较好,免得留下把柄。”
赵兰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像黏糖一样牢牢粘在他身上,大脑飞速转着:“她说...她不希望晋王坐上皇位。”
“不满小姐说,那日属下跟踪晋王去见得那位姑娘,住在最东面那位,就是今日的眼前人。”世容与站在她面前依旧是那件黑衣,那熟悉的面孔,如今却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这么看来是很可疑。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那孩子是不是真的就是宝清和木宛之的。”
“事情的真相,总要亲自查过才知道。”
赵兰笙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缓解她腰部的酸痛。
“今晚不早了,小姐还是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日起来再说。”
赵兰笙听话的站起来向床边走去,就听见他在后面又开始说:“小姐沐浴完还是要把擦头发擦干净,小心再生病了。”
赵兰笙回过头,有些戏昵的看着他:“大人真的是越发啰嗦的。”
世容与有些茫然,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赵兰笙瞧着他的小表情,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开心,走上前去:“不过,我就是喜欢听大人对我啰嗦。”
世容与颇有无可奈何之意,张了张嘴也没说些什么,在无人察觉的地方小小的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就行礼退下。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她不正经的小心思。
赵兰笙躺倒床上翘起二郎腿,小脚丫一晃一晃的,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打怪解密闯剧情,没事再调戏调戏她家大人,这生活看起来也是十分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