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北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得问李鬼头:“你们请我来,就是用麻绳把人捆了,然后再说几句恐吓人的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请客?”
铿锵有力的提问让李鬼头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仪仗队立而确实没有做好,如果说真要请客的话,刚才就应该拿出他们的谁愿意出来,可如今非要把人弄生气了才来道歉。
李鬼头也有一点喜欢萧漠北的,也觉得他是一条汉子,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敌对关系,他可能和萧漠北说几句麻生太郎举拜把子了。
接着刀疤哥对萧漠北拱了一下手,然后说道:“刚才我的兄弟们有点粗鲁了,这位兄台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们都是山上的人,不懂得你们城里的规矩,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这个做大哥的,就代替他们向你道歉了。”
说完,刀疤哥给萧漠北深深的鞠了一躬。
有的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们抓了人,照道理来说他们为了活命应该求他们的大哥才对,可是如今他们大哥不仅没有杀这些抓来的人,居然还向他们道歉了,这是什么天理?
萧漠北见刀疤哥这样反而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说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或者让我入你们的伙,好让山下的人撤退的话,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刀疤哥知道此人是一个特别有气节的人,刚才已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仍然面不改色,如果真要让他做出违被道意的事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正是这样一个有气节的人才会被刀疤哥所喜欢,如果抓来的是其他人,杀掉了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如今萧漠北这头烈马,他得想一个办法,怎样才能让他没有防备之心。
“这位兄台,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你我这样的身份,如果不使用强制的手段,恐怕连面都见不到吧?我今天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在兄弟你刚才特别有气节。我刀疤哥一生没有佩服的人,唯一佩服的就是有气节的人。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结为金兰,你看如何?”
萧漠北第一眼看见刀疤哥的时候,觉得此人也有一点气势,只可惜他是山上的土匪,如果是其他身份的话,估计早就去认识一番了。
不过对方并没有拿出他是土匪的身份来,反而对萧漠北还特别尊重,他想如果既然是双方看得起的话,自然不应该再意对方的身份才是。
于是萧漠北笑着说:“和你结为兄弟我也愿意,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以这种关系让山下的人撤退的话,我劝你不要打这种注意了,只要这里一天不宁静,我就会驻守在这里。还有如果你以后要是在我面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一样会翻脸不认人。”
刀疤哥在听了萧漠北的话之后激动得边拍了好几次旁边的桌子。
他一面把厅里面不相干的人全都遗出去,只留下萧漠北和身边重要的人。
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的寒气让每个人出来的时候不得不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整个世界老早应该入睡了,但是在龙多山的一个山寨的大厅里依然亮着蜡光,他们正为拜把子的事情兴奋得睡不着觉。
特别是山寨的大哥,这位本来应该死了一次的人,如今又要多一个兄弟,而且这个兄弟是他最佩服的人,他自己都不能做到在敌人面前临危不乱,但是他也怕死,如果不怕死的话,十年前为了那位卖唱的姑娘而打死了吴长柜,也不会逃走了。
他摸着自己的良心问,是永远没有办法做到萧漠北这一点的。
在他的印象里,一般的宝贵公子哥都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别说怕死就是拿刀也不敢的,如果今天的萧漠北真是这样的话,估计早就一刀杀了。
但是萧漠北所表现出来的气节,是刀疤哥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深深被他折服了。
“我的年纪显然要比你大一些,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你叫我刀疤哥,我叫你兄弟。”
萧漠北笑了笑问刀疤哥,“这应该是你的称号,江湖上谁不知道的?不知大哥的大名是什么?”
刀疤哥拍了拍萧漠北的肩膀,笑道:“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大名,还好我这脸上有一条刀印,不然连大名也没有了。”
说完,厅里面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随后他们走了一遍仪式,就是照着江湖上那些结拜兄弟的人那样,这两人生死与共的兄弟。
在拜完把子之后,萧漠北从地上站起来说:“大哥,为了不让兄弟之间引起什么误会,我还是要把重要的事情说一遍,第一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第二你是土匪,我是剿土匪的人,咱们以后分开了,各走各的路,如果有一天我抓住了你,把你交给了官府,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去,死也死一块。”
刀疤哥知道萧漠北说话是算话的人,况且刚才拜把子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的,他也没有作任何犹豫,就回答说:“这点你放心,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为难你,如果有一天真的死在了你的刀下,我也无怨无悔。”
萧漠北用力的点点头,二人同时说了一声:“好兄弟,”,“好大哥。”
之后山里的小厮们抬上来了洒和肉,他们打算在这里一醉方休,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天明以后说不定二人又要成为仇人了。
洒酣之余,萧漠北问刀疤哥,“大哥,我见你一身本事,也有好大的力气,应该说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上了山,做这些外界认为不光彩的事?”
刀疤哥拿起萧漠北的右手,“兄弟,你有所不知,有时候,我们活着并不是你想做什么,而是别人想要你做什么,这就叫作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