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将此事告诉了王元明之后,王元明高兴得连连拍了椅子扶手,“好,好,这次你做得非常好,虽然本公子不敢保证他们这次能弄出什么名堂来,但那群亡命之徒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随后王元明又问,“如果这次土匪没有被剿干净,以后我们岂不是就麻烦了?”
“公子,这点你放心好了,那群人也不是特别难处理,他们只是一些其他县来的难民而已,走投无路才上山落草为寇的。如果真的剿捕不了,到时候由县长出面给他们安定一定的田地,都会下来的。谁愿意在山上呆一辈子呢?”
王元明点点头,又说:“最近我看王元亮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那小子自从大病了一场之后就有点鬼鬼祟祟了,平日里人影都见不到。其他人我不担心,最害怕的就是他了,上次他从关山镇回来之后,就觉得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头,你可要好好的帮我盯紧了,不要别人在背后捅我们一刀都不知道。”
亲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这位管家是早就已经看在眼里了,要怪就怪县长生了几个儿子,如果不生这么多,甚至就像张员外一样,一个儿子都没有不是特别清静吗?
不过如果没有这些争夺的话,他这位管家也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任,正是因为有了王元明这种想要把亲兄弟吃了的人,他才会跟主人说上这些话。
“公子,有句话,不知老奴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大公子既然害怕三公子在外胡作非为的话,不如也让他和张府的人一起去剿捕土匪,这样也能让他们看见我们县太爷把自己的亲儿子派去了,这样也好给众人一个交待。”
当然还有个巨大的好处,他这个管家身份不便说出来,但是他们双方都明白这个好处。
王元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老管家的身边,“你真是足智多谋,以后本公子有了你,还愁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感谢大公子的提拔。”
王元明是心知肚明的,他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这次派出王元亮过去,有很大的可能是让他去送死,这样就以后争夺家产的时候少了个对手,他当然愿意这样做。
第二天,王元明将派王元亮和张府的人一起打土匪的事告诉的县太爷,县太爷只说:“这事你看着办,反正以后这个县城将交到你的手上,多让你插手一些事情也不是坏处。”
县长说这话的意思就是默认了,他们几个兄弟对这位年过半百的县长来说,有几个是他特别喜欢的,但还有几个,他都后悔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
县府这边不需要作什么准备,就等待张府那边安排好了之后就可以举行誓师大会了。
这天张员外把萧漠北叫到他的书房里来,告诉他:“我们张府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估计家运要就此终结了。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从小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是除了我以外唯一的男子了,等我走了以后,可要照顾好你的表妹以及姑姑。”
萧漠北见他说得这么悲伤,便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长宁县匪患猖狂,县长已经派了人去围剿,但无功而返,现在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了,自然这样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昨天县长要求我们为他剿捕土匪,我自然不能拒绝的,但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了,所以这个家还得你来抗起重担。”
萧漠北不知道为什么县里出现了土匪要他们张府的人去剿捕,难道真的是因为县太爷无能为力了吗,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从小就比较正直的萧漠北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们如果不出力的话,又该谁出力呢?如果换作是他,也会答应的。
“姑父,”萧漠北“碰”的一声就跪在了张员外的面前,“这次请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张员外没有作任何考虑就拒绝了他的提意,“你们萧家只有你一根香火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向你的家人交待?这次除匪非常危险,你万万去不得。”
萧漠北在听说张员外要去除匪患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决定要去了。
“姑父,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任何事情我自己可以作主,您就让我去吧。堂堂男儿,在家庭有凶险的时候,不能挺身而出,反而在家里做缩头乌龟,我萧漠北万万做不到。”
张员外也是读书之人,他听了萧漠北的话,非常佩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胸襟,真是让人感动。
他的眼睛里似乎带头泪花,“孩子,不是姑父不让你去,只是太危险了。”
“那为什么你可以去?”
“我……”
张员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这话。
书房里的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萧漠北又说:“人的生命不在于长短,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一些。”
张员外知道他的侄子从小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始终展现出大义凛然的气概,只是这个长宁县太小了,没有他展现身手的地方,如果去到帝都那样的大世界的话,说不定非常有出息。
当初萧漠北来到他们张家的时候,送来的人并没有把他的身世说明白,只说让他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安稳的过完一辈子就行了。
当时张员外也是这么考虑的,反正他们家底这么丰厚,养一个亲戚的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当萧漠北长大了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于常人。
曾经张员外猜测过萧漠北的身世,应该是帝都某位富贵家庭的孩子,否则他不可能这么优秀,只可惜送来的那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去世了。
这十几年来,张员外可是一直把萧漠北当作亲生儿子不看待的,虽然他和张巧珍的关系他从来都不会参和,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做他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