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北自然是如期赶来,但是他来了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不可能用张府的势力去威胁别人。
郑屠夫的心里其实根本没有怀疑是沈如悦做的,他自己平时做了那么多恶事,想要来报复他的人应该有很多,但是他就是要将这事强行按压在沈如悦的头上,这样才能给王元明一个交待。
郑屠夫见沈如悦店铺前来看热闹的人已经有很多了,便对沈如悦说:“昨天晚上就看见你在我的店铺门口鬼鬼祟祟的,可见就没有安什么好心,你们就算嫉妒我的生意好,也用不着这样报复我们吧。我们一家上老下有小的,以后可让我们去哪里安家呀?”
说完,他的眼睛里面就带着泪水,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他哭起来了,和往日那个凶神恶煞的郑屠夫可是两个样子啊。
这些话当然是郑屠夫编派出来的,过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这这话。
心里还有一点愧疚的沈如悦本来以为是她指使柱子放火烧的郑屠夫铺子,最后不和什么原因把他的家也给烧了,但是又发现郑屠夫说了这一通话,很显然是他故意将放火的事硬生生按在她的头上的,她不得不怀疑这事另有蹊跷。
“你凭什么说是我放火烧了你的家?空口无凭,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昨晚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错?”
“别人都没有看见,难道就你看见了?”
郑屠夫见自己的话,一直被沈如悦驳回,如果一味的咬定是她放的火,也难以服众。
他便央求众人说:“各位街房邻居,你们看见了,我就是一个杀猪的人,平时也没有作什么坏事,昨晚我明明看见了这人在我的店铺面前晃来晃去,不是她放的火,还有谁呢?”
虽然有很多人来看热闹,但这些人都害怕郑屠夫,其中还有很多平日受尽他欺负的人,所以即使郑屠夫说得有多么悲惨,根本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话说的,甚至还有一两个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一旁的萧漠北虽然此时此刻帮助不了沈如悦,但也能站出来为她说话:“不管什么事都应该讲个证据,你说你看见了是她放的火,那么还有谁看见了?这是有关人命的大事,可不能仅凭你的一句话,说是就是呀,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就让官府的人来处理这事也行。”
郑屠夫知道萧漠北是张府的人,谁都知道张员外和县太爷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使他掌握了有效的证据,估计了站不了上风,况且这次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必要闹到官府去。
但对方一直要他拿出证据来,他哪里拿得也来呢?
突然郑屠夫说道:“现在我们这条西街上发生了很多怪事,这些怪事都是你们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怎么我的生肉铺好端端的就着了火,这些不都是在你来了之后才发生的吗?”又对来看热闹的人说:“你们最近是不是觉得有很多怪事发生?我看就跟这位姑娘脱不了干系。”
沈如悦知道这人想要通过麻痹众人,想要用群体的力量来让沈如悦承认,但这些小伎俩沈如悦怎么会看在眼里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只要最近街上发生的怪事都是我做的了?”
郑屠夫冷冷的笑了笑,“不敢说都你做的,至少大部分跟你都有关系吧?”
沈如悦也是对这位杀猪匠无语了,他要尽力的颠倒黑白,无非就是想让她不在这里做生意,看来真的是王元明的一条好狗啊。
沈如悦知道对于这种人不能和他说道理,别人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她就算有最优秀的口才,也不可能说得过的。
忽然沈如悦想到一个办法,以前她去菜市场买肉的时候,旁边有个中年大妈在种卖肉的在理论一个问题,那位中年大妈首先说道:“你这猪肉明显打了水。”
卖肉的回答:“怎么可能打水?”
“这肉色明显不对,你这些肉哪里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卖肉的因为他是顾客,所以得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这些都是最新鲜的肉,你买一大块回去,好吃着呢……”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只见大妈用力揉搓了一下她手里的肉,那块肉接二连三的就冒出水珠来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
便解释道:“我们去猪场购买生猪的时候,别人已经把猪喂得饱的了,那肚子里面全都是自来水,我们就是想给猪打水,也打不进去呀。”
说完,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铺子,这些卖肉的都是一个行业里面的人,肯定要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才是,旁边的人也帮着说:“是呀,这位大姐,我们这些卖肉的才是天地良心,从来不会坑骗消费者的。”
“你放屁,我儿子就是在猪场工作的,你们这些话,他以前就给我说过。他们卖给你们的生猪可是符合质量标准的,再看看你们这些肉,难道就敢保证真的没有作过手脚。”
买肉的知道今天不可能再让这位大妈买他的肉了,便用力的把手中的刀拍在了砧板上,“哪里来的老婆子,你买不买,不买就给我滚。我告诉你,全国的人才是一样的,从古至今给猪打水的哪里有?你今天还当今一件稀奇事来说了。”
其实那位大妈心里也清楚,这些菜市场的肉,除了正规的地方没有打水以外,基本上都有打水的。只是这位大妈看见这肉成色确实一样,不知道打了多少水进去呢,所以就跟卖肉的理论也一番。
沈如悦那次在旁边看着,算是大大长进了知识,原来卖肉的也是一门学问呀,如果不打水的话,不知道他们亏成什么样了。
回过头来,沈如悦看着郑屠夫,心想这人看去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光是凭卖肉的话,不可能挣得那么大的家产,况且整个西街就他一家生肉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一定在其中打了水的,这是很明白的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