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婆从大厅的椅子上站起来,她的身体由于没有劳动的缘故,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所以住着拐杖的时候,仍然有点颤颤巍巍。
“我看这件事情也非常好办,只需要大家听我的话,立马就可以让那人从我们眼前消失。”
“什么主意?”大家又一起问道。
本来沈老太婆的原本计划,都带着一点不讲道理的性质,而且说出去的话,也会让他们非常丢脸,所以她需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老太婆接着说:“既然那人目无尊长,根本不会听我们这些长辈的话,以后还打算让她养老送终呢,我看以后也别往这方面想了,还没有嫁出去,就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以后成了家,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又用她的拐杖,在地面上狠狠的砸了一下,“我们的沈家绝对不可以出现这样的人。”
故意生气的沈老太婆,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非常有震慑人心的作用,她那几个听话的儿子,还以为他们的娘生气了,连忙跪在面前安慰。
赵氏扶着沈老太婆,“娘,你也不要过于生气,虽然钱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但是我觉得树要皮,人要脸,如果真的出现了败坏家风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
“对,绝对不可以容忍。”其他几个婆子迎合道。
由于沈老太婆经常出入沈如悦之前的出租房那里,也和白氏打交道,所以对他们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计划。
沈老太婆回到椅子上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显得极不无奈的说出这一句话,“等后天,街上的人少一点的时候,你们跟我去找白氏一趟,到时候你们都不要说话,等我把意思对白氏表明之后,然后你们再按照我的意思去劝说他们的小工给我们办事就行了。”
所有的婆子听了这话之后,都连忙点头,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翻身做主人的大好机会,谁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显得急不可耐。
白氏性格本来就非常软弱,五丫还小,好多事情都做不了主。
所以当沈老太婆带着所有的婆子媳妇,来到白氏面前一顿指责沈如悦,说她不遵守妇道,败坏家门的风声,而且还跟着男人学习做什么生意,总有一天会把沈家名声都搞臭的,所以他们今天来是要惩罚沈如悦。
但至于怎么惩罚,沈老太婆的意思就是,考虑到沈如悦现在没有在家,需要阻止她进一步扩张生意,就把她正在加工的原材料和已经加工好的成品全部没收。
等沈老太婆把意思表明了之后,其他几个媳妇婆子连忙去劝说那些小工,当然小工都是没有头脑的人,只要哪里给的钱多,他们就会去哪里出力,根本不会在意谁是老板的问题。
白氏和四丫也努力的理论了好几次,但都无济于事,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把道理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根本没有能力阻拦。
本来白氏要尽快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沈如悦的,可是沈如悦自从去了县城之后,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在什么地方?县城那么大,别说去县城,就是到了县城的街上,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可能都会迷路的。
所以他们就打算等沈如悦回来了之后,事情自然都会清楚的。
等沈老太婆把生产手工皂的原材料和小工都叫走之后,白氏整天在房间里面哭泣,更多的是自责。
五丫也因为沈老太婆一直要叫她去他们那里出力,毕竟五丫对于采购原料这一块儿,还是非常了解的,但是五丫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人,五丫知道沈老太婆做的是不符合道德的事情,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躲着那几个婆子的聒噪。
如今沈如悦来到沈老太婆面前,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东西。
可是沈如悦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老太婆要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为条件,打算将这些原料不还给她。
本来沈如悦也根本不需要这些原料的,她手里面还有一些银子,再买原料进行加工,也还来得及。
所以沈如悦对于沈老太婆提出来的条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又说:“既然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一天你冒犯了我的话,我相信自然会有官府的人来抓你。”
“大胆,”邹氏仗着有这么多人在这里,胆子也变大了起来,直接指着沈如悦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人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能活到现在吗?前几年村里面闹饥荒的时候,本来商量要把你拿去卖了的,还是你奶奶坚持了下来,估计你现在早就成为了青楼里面的人。”
姚氏见邹氏说出这些老故事来,也是为了让沈如悦有亏欠的心,她也讲了一个故事。
“村里面闹饥荒那一次,就姑且不谈了,毕竟人的本性不希望有生命白白的死去,况且还是自家的人呢?只说那一次,在满山遍野打野菜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小,根本不知道山林里面有野狼,那天正好你碰上了一只,如果不是我跟你大婶娘出现的话,你估计早就被野狼叼了去,怎么可能还有你的今天?”
沈如悦听了姚氏这两个人的话,心里面不觉得想笑,本来是他们干的肮脏事情,他们居然在这件事情上强行抹金,也只有这一群虚伪的人才做得出来。
沈如悦可是记得非常清楚,那几年村里面确实发生过几次饥荒,还有家庭扬言卖小孩的事情发生,但那只是说说而已,谁会真的把自己的孩子卖出去呢?
况且沈家在当时的村里面来说,还是一个大家族,不管怎么贫穷,还不至于沦落到卖小孩,况且如果真的卖了的话,他们必定会背负骂名,到最后还得不偿失。
至于那次在山林中遇到野狼,沈如悦可是记得非常清楚,明明是原主躲在一个狭小的洞穴中,那头野狼钻不进去,最后我只得悻悻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