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走了，湘王跟桂王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骇和不甘。
“湘王……”桂王眼神复杂的开口：“你说，萧湛会怎么对我们？”
“他不敢杀我们的。”湘王至今还有点迷之自信：“皇帝都不敢轻易对我们开刀，他哪来的胆子？”
桂王觉得不对。
湘王这个家伙脑子不清楚，他不能跟着一起犯糊涂。
于是，晚上，牢头送饭来的时候，只有湘王一个人发怒把牢饭给砸了，桂王一把护住了自己的碗，躲到了牢房的角落里，强忍着呕吐，一点一点的把食物，硬塞了下去。
桂王心里苦啊！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猪都不吃的牢饭？
早知道会被打发到这里来，他说什么都不会把香喷喷的早饭给砸了。
不，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他一定不会被湘王洗脑跟着他一起造反！
他好好的做自己的桂王不好吗？
好好的在自己的封地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的做土皇帝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想不开，非得上了湘王的贼船？湘王心里也苦啊！
就跟黄连水里泡着的小黄连似的，里外都苦。
明明计划周全，怎么就失败了呢？
到了后半夜，湘王肚子饿的咕咕叫，而桂王还在跟那块干巴馊馒头战斗，啃的到处都是牙印，而湘王居然看饿了。
然而，身为藩王的尊严，让他拉不脸来，跟桂王索要一口吃的。
这一夜，艰难的熬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牢头来送饭，湘王不再砸碗了，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馊掉的饭食，一口一口强逼着自己吃了下去。
桂王也是如此。
俩人再也不折腾了。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左右邻居的犯人们，没有一个叫嚷哭喊的。
因为叫嚷哭喊也是要消耗体力的。
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叫嚷哭喊？
一连三天，湘王跟桂王的骨气，被磨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被拎出去洗干净带出去的时候，俩人都有点不适应外面的阳光了。
萧湛仍旧是在承天殿见的他们。
比起上次见面的剑拔弩张，这一次湘王跟桂王异常的沉默。
萧湛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对。
这才是阶下囚该有的态度。
“两位王叔，这几天过的可好？”萧湛不甚在意的火上浇油。
然而曾经那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湘王，如今彻底哑火了，就那么冷冰冰的看着萧湛：“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叔这话问错人了吧？应该是我问两位，到底想怎么样。”萧湛手里拿着鸟食儿，小心的投喂着架子上的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仿佛在照料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桂王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萧湛嘴角勾了勾，回头看向桂王：“还是桂王更识时务。”
桂王淡淡的说道：“我知道，我造反失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死？”
萧湛颔首说道：“桂王既然这么诚心发问，那我也就直说了。两位王叔虽然在我这里做客，可两位哥哥现在都悄悄回到封地了吧？不如两位王叔给他们手书一封，告诉他们，你们心甘情愿自愿削藩，放弃藩属地，成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