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抵达m国时已经凌晨。
刚出机场就上了路边等候的车辆。
他靠坐在后座,眉头狠狠皱着。
本俊雅矜贵的脸上似覆上了一层薄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先生,我们查了,太太从来m国后,除了第一天见过艾伦先生外,就再也查不到任何行踪。”
霍靳深眉头拧得更紧,深谙如夜的眸扫向负责汇报的人,那一眼汇聚着黑暗和汹涌的情绪,似压抑着心底的惊涛骇浪和冷酷狠绝。
负责汇报的人咽了咽口水,言语越发的谨慎。
将近两天的时间却只查到这么一点,也难怪先生会动怒。
可这些都是他们费尽心思才查到的。
这里毕竟不是国内,又是季亦辰的地盘,很多事情远比在国内要困难得多。
就比如这一次。
“所以,太太是被软禁了?”秦逸开口。
霍靳深依旧没有说话。
晚晚最恨失去自由,当年的三年牢狱灾是主音,季亦辰深知这一点,所以不会软禁她。
更何况这里是m国,他的地盘,他更不可能做让她厌恶的事情。
没有被软禁,却什么也查不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所有的痕迹都被人刻意抹去了。
季亦辰大概是知道自己也来了,所以命人抹去了晚晚行动的痕迹,是不想让自己找到晚晚。
至于为什么偏偏留下与艾伦见面这一条。
霍靳深看着负责调查的人递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他认识,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曾通过电话。
这次与艾尔的合作,就是同艾伦接洽。
晚晚见过艾伦是单纯的意外还是因为同艾尔的合作?ωω
季亦辰让自己看到又有什么目的?
“先生,我们到了。”
突然,行驶的车辆停在了一桩庄园外。
霍靳深抬眸看去,目光淡然,没有过多的情绪。
庄园的门被人打开,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旗袍身姿曼妙的女性。
霍靳深从车内下来,脸上冷漠尽敛,笑容温雅的打着招呼:“陆姨。”
女子过去拉住他的手,拍了拍,语气温和嗔怪,“你这孩子,总算愿意来看看你陆姨了。”
被数落,霍靳深也维持着笑容,“是我的疏忽。”
陆媛也不是真的要怪罪,也就不过嘴上说说。
拉着他直接往屋内走。
霍靳深跟着。
“威廉叔叔不在吗?”进入房子,并不见威廉琼斯。
陆媛解释:“他今天有应酬,要回来的晚一点。”
“怎么,你有事要找你威廉叔叔?”陆媛询问。
这次过来直接前往陆媛这边,确实是有事。不过却不是找威廉琼斯。
“不,我这次过来是想向陆姨你询问一个人。”
陆媛坐下,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下。
这才开口:“找我问一个人?谁啊?”
陆媛年轻时就出国,来这边已经多年,且上次回国都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她想不出有什么人是他需要在自己这里了解的。
霍靳深深深的看了陆媛一眼,方才沉冷的开口,“我想问下陆姨,认不认识一个叫陆斯宴的人?”
陆媛目光一闪,神情瞬间变得复杂。
霍靳深盯着她骤然变化的脸上,一双眼锐利深谙,仿佛要将人给洞穿了。
半晌,她低哑的道:“认识,他是我大哥的孩子。”
霍靳深目光沉了沉。
从见到陆斯宴的照片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到了熟悉。
陆斯宴跟陆媛眉眼间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模样相似,又同姓陆,他以防万一才会第一时间过来求证。
却没想到还真的与陆媛有关系。
“不过这孩子很早就离开了陆家。”
提及这件事,陆媛突然叹了声。
陆媛的家庭有些复杂,霍靳深身为晚辈并不曾过多的探寻过。
所以也不了解陆家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陆媛的大哥如今是陆家的家主,有妻有女,生活在菀城,是菀城的豪门。
只是从未听说过有一个儿子。
“斯宴是大哥结婚前所生的孩子。”陆媛低声道。
提及这件事她似也有些无奈。
这都是她大哥造的孽。
“那孩子是我大哥的私生子,母亲是m国人,已经去世多年,也一直生活在m国,我们对他都不是很了解。”
中间她有去找过这个孩子,帮大哥弥补一下,但没有找到。
后来也就放弃了,一个人如果不想让你找到,那只说明他不愿意见你。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勉强。
霍家跟菀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陆斯宴见晚晚应该跟他们之间也没有关系。
“那孩子跟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媛问。
陆家愧对那孩子,当初他故意躲着不让自己找到他,陆媛想着那就不打扰,只要他生活得好就可以了。
如今看到霍靳深深沉的面容,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靳深,陆姨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陆媛询问。
霍靳深看了陆媛一眼,眼底有些了然,他没有拒绝,低声道:“陆姨,你说。”
“如果那孩子做的事情不是很过分,我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能够让他不远千里来这里,陆媛就算不知道他此行目的,但也猜到必定不简单。
她知道有些要求不该提,却也没办法完全放任不管,只能这样请求。
霍靳深起身,森冷的眯眸:“只要他不碰我的底线,我会留他一条命。”
陆媛眸光一颤。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散发着嗜血气息的男人。
就算他曾沾染过鲜血,手上甚至了结过无数恶人的性命,可陆媛都不曾见他露出过这样狠绝冷戾的气息。
斯宴到底做了什么?
从陆媛这里离开,霍靳深直接下榻了酒店。
对外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
或许从他离开四九城开始,他的行踪就已经在某些人的掌控当中,那么有些隐藏就没了任何意义。
进入顶层套房,霍靳深脱掉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方,自己则来到落地窗前,掏出一根烟点燃。
他已经很久不曾抽烟,但如今好像也唯有这个可以暂时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