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见好看的哥哥没生气,也就没再拦着小花。
倒是三丫四丫一脸羡慕,双胞胎对视一眼。
为什么她们四岁了?要是她们也一岁半,是不是也能跟小花一样撒娇?
三丫叹息,“我们是大孩子了。”
“嗯。”四丫有气无力。
绿竹笑着把两个娃抱了起来,一手一个,“你们是小孩子。”
洛小翡见状干脆去抱大丫和二丫,这两孩子说是八岁、七岁,其实跟洛玄差不多高,体重也就是洛玄的一半,就一副骨头架子。
大丫脸红了,“小翡姑姑,我是大孩子了。不用抱的。”可是好软好舒服,原来被人抱着是这种感觉。
二丫的脸埋进了洛小翡的肩头,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洛小翡轻轻拍着她们的后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们。
她带绿竹回家的时候,她也还是个小孩,而且绿竹的性子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的,她会因为她爹和后娘难过,但不会太久。
而这几个孩子明显还伤着,心里的伤口还在流血,很疼很疼。
洛老太太看的心里难受,这吃人的世道,最先被牺牲的总是老幼,孩子有什么错?怎么能狠得下心。
倒是安宁始终安静的在一旁干活。
之前家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绿竹。
绿竹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绿竹因为家里的事嫌弃他。可他嫌弃自己,大哥对他那么好,他却护不住他。
过了好一会,三丫说:“热了。”
绿竹把两个孩子放下,坐在小板凳上洗大蒜。
三丫和四丫跟着她忙乎。
洛小翡则是打水泡红豆,泡大蒜,洗白菜……天热这么一忙乎出了一身汗。
干了一下午活,小花睡了醒醒了睡,到晚饭彻底撑不住了,沉沉睡了过去。
倒是温月寒睡醒了,吃完晚饭就回家去了,裴澄跟着他,还送去了这次的诊金。
温月寒是不想要的,可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诊,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因此他收了。
他抱着碎银子,笑呵呵地回屋去了。
温夫人见状也没打扰他,温家跟洛家离得比较近,昨天月寒去了之后她去看过,只是外伤没什么事,也就放心地回来了。
这边吃完晚饭,开始烧水洗澡。
人多火没断过,洛小翡一趟趟往屋里抬热水,绿竹先给小花和三丫四丫洗澡。
大丫和二丫是跟洛小翡一起洗的,在洛小翡的屋子里。
而浴房是裴沐他们用。
洗完澡之后,裴沐抱着大木盆,去后院洗衣裳去了。
一家人洗完衣服以后,已经月上中天。
坐在院中乘凉,小风吹的很舒服。
绿竹轻声问:“你咋还不回家?”她问的是安宁。
“不想回去。”安宁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咋地?你爹娘也给你定亲了?”说起来就来气,安家当她不存在吗?还给安子霆定亲。
绿竹在反思,她是不是做了什么,给了他们她脾气很好的错觉?
等了一会安宁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真的啊?”绿竹乐了,“还真一视同仁。”
洛小翡也来了兴趣,“见过了吗?喜欢吗?”她比较想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安宁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小翡都问了,他只好说了。
“是安王爷的旧部,前户部尚书,之后跟着王爷造反就在安乐城安家了。我娘去给我提亲的对象是司家嫡女司音,给大哥提的是司家庶女司华。”
果不其然安宁收到了绿竹的眼刀。
绿竹是生气的,凭啥安宁提的是嫡女,安子霆就是庶出,倒不是她看不上庶出,就是觉得心眼太偏。
可事实是安子霆确实是养子,安家偏心安宁也正常。
所以一口气堵在那,还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倒是安宁解释道:“那两个姑娘我都见过,司音端庄,司华美艳,我是要拒了的,你还是小心些吧。”
洛小翡问:“小心啥啊?”安子霆还能变心?绿竹是独一无二的。
安宁继续说道:“不是我编排人家姑娘。而是我知道司家不少事。我认识司家二爷,跟他关系不错。司音是司大人嫡长女,她娘是如今司家当家夫人。司华的娘走得早,她在嫡母手下还过得不错,那位司夫人可不是个心眼大的。能让司夫人满意,可见那位司华小姐有多聪明。”
所以他才担心,这男人吧,大多不擅长后宅之事,那位司华姑娘真想做些什么,他担心就大哥和绿竹的脑子根本防不胜防。
绿竹听明白了,她起身,提着安宁的衣领,“慢走不送。”
安宁被扔到了门外,爬起来走了。
洛小翡笑得不行,“安宁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就是太气人了,因为我蠢所以担心我,这不是找揍吗?”绿竹愤愤。
“洛碧估计也知道了。”洛小翡倒是不担心洛碧,那位如今开始搞事业了,跟着洛允到处跑,找到了她的人生目标。
绿竹问一旁的裴沐,“司家人你认识?”
裴沐点头,“见过,司大人对外祖父很忠心。”
随后他看了洛小翡一眼,欲言又止。
“咋地啦?”洛小翡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要你当上门女婿吧?”
“不是。”裴沐轻声说:“司大人有意要替长子向你提亲,愿意入赘。”
洛小翡:“……”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绿竹乐了,“你咋才说啊?”
“才想起来。”裴沐一本正经地说谎。
洛小翡笑眯眯地,“真是可惜了,司这个姓我还挺喜欢的。”
裴沐轻声说:“你的孩子只能姓洛。”
洛小翡无言失望……
洛家村陷入了沉睡,而安乐城却热热闹闹,特别是洛家门口。
一群人堵在了洛家门口,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闹得动静很大,不少邻居都跑出来看,口口相传之下,很多人都知道洛家出事了,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
而华裳则是站在锦阁二楼,看着这边,她知道绿竹她们回村里了,所以并不担心,孩子们不在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勿问趴在栏杆上,“短暂的一生,就这么在琐碎吵闹中过去了。”
华裳侧眼瞅他,“您不是还俗了吗?”
“嗯?”
“咋说话还这么矫情?”
勿问委屈,连最喜欢他的华裳都嫌弃他了,还不如当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