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不忍直视,阵阵反胃,好在温北炎也下来了,在周围撒了一圈药粉,小虫子在圈子里徘徊。
温北炎先是进到了圈子里,奇怪的是小虫子自动让开了路,好像很怕他一样。
只见他蹲下身子,拿出小药瓶,然后徒手抓了一只,然后盯着那只在他手上扭啊扭的虫子,笑的丧心病狂。
看了一会,温北炎又抓了几只放进瓶子里。
这一幕让周围的干呕声更大了。
随后他面带惋惜,洒出一把药粉,剩下的小虫子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温北炎起身以后,看向干呕的这一群,“多可爱的小动物,你们吐什么?”
洛小翡背过身,不想看见他,脑海里是温北炎和一屋子小虫子共处的画面。
“呕……”
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动作很轻,却很舒服。
洛小翡感觉缓解了一些。
“小翡,要不我给你扎两针?”温北炎的声音像是恶魔一般。
洛小翡回头,惊恐地看向那只还悬在半空的手,正是温北炎抓虫子的左手……
她二话不说,直接脱下了外衣扔进了已经只剩些残骸的尸山。
温北炎很是受伤,“你嫌弃我?”平日里小叔叔小叔叔叫的亲热,都是假的。
洛小翡忍无可忍,握起了拳头,她轻声说:“一般我不打自己人……”
温北炎立马转身,“我去把那个尸体烧了。”
说着他就往城里走,然后站在城墙下,一跃就轻轻松松跳上了城墙。
洛小翡:“……”轻功是大白菜吗?除了她所有人都会!而且城门都开了,跳啥子啊?瞎显摆!
转眼间温北炎便抱着火油跳下了城墙。
残骸和尸变的尸体很快就化成了灰烬。
洛小翡用小树枝在灰烬里扒拉了一会,确定没有小虫子,才放心地回城。
而其他几位已经在城墙上大口灌水,刚才的画面对一到五不算什么,腐烂的尸体他们也见过不少,可温北炎的动作确实让他们头皮发麻。
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这个摸一把那个碰一把,最后还是洛小翡把他扔了出去。
“小姐,你咋把小叔叔扔了呢?”虽然她也很想这么做,可万一再来几个,她们对付不了。
洛小翡也反应了过来,跑下城墙,然后提着温北炎的腰带,把他提了回来。
放下他之后,立马窜出去好远,生怕被他碰到。
温北炎拿出那个装虫子的小药瓶,在手中晃了晃。
“不用怕,只是一种特殊的尸虫。这种虫子对环境很挑剔,生长的地方起码埋葬过五万以上的惨死之人。据说是积聚了死人的怨气,所以被它控制的尸体才会杀人。”
他把瓶子又放进了怀里,看洛小翡她们还离得有些远,这才想到……“此虫名为怨,不会进入活人体内,对死尸的选择也很挑剔。不用担心,不是敌人的手段,只是碰巧了。”
听温北炎这么一说,周围传来了吐气的声音,特别是古羌族人。
洛小翡问:“你带回去是想干嘛?”不会是想研究吧?千万不要。
“收藏。”温北炎笑答,“离开了这里怨会立刻死去。”
洛小翡眼中是怀疑,既然是怨,那有怨气就不会死,可以用怨气养着?
很快她就决定不想她不擅长的事。
让洛小翡有些奇怪的是,他们刚才那么折腾,对面始终没有动静。
殊不知这一切已经传到了镇远侯耳中。
开始听说尸变,镇远侯是打算在一旁看热闹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此刻他正憋得慌。
这一战打的憋屈,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气。
吴家起初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沿海五城也是无人不知的。
陛下游历沿海之时,巧遇吴倾儿,一见倾心。自此吴家崛起,族中稍有才学者皆入朝为官,很快便在朝堂之上可以和华家分庭抗礼。之后华氏一族隐退,裴沐离朝,吴氏一族只手遮天。
可这好日子才没过几天,月氏一族又回归了朝堂,他本想着安享晚年,等着外孙继位即可。如今却要到这战场上,大半夜看尸变……
“月从带着月壹他们叛变的消息可传回去了?”镇远侯低声问道。
“回禀侯爷,已经在路上。”
镇远侯挥了挥手,让来人退下。
比起洛小翡,他更在意的是月家,毕竟倾儿最大的敌人便是月古。
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威武侯。
范易听完呆呆地靠坐在床上,“还好我受伤了。”太邪门了。
威武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如镜是威武侯世子,文武双全,范建是庶出,自然放任娇纵了些,只要他别做什么触犯律法的事,威武侯府能保他一辈子平平安安。
如今如镜不在了,范建还不如如月懂事。从前范建和如月整日一起惹祸,现下如月能静下心来打理府中庶务,范建却还是原来的样子。
威武侯只能自我安慰,这样也不错,起码不会害死了自己。
范建见父亲沉默,也没多说什么。大哥不在了,父亲像是少了半条命。可能在父亲心里,宁愿死的是他这个没用的庶出。
尸变之事,让古羌城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本来大部分人都睡了,没睡的那部分怕吵醒睡了的那部分,所以轻手轻脚的。
现在则是都放开了,不少人已经开火做饭。
绿竹跑去拿了不少食物过来,尸臭味也被烤肉味驱散。
洛小翡接过肉串,因为饿了,这肉香就显得特别勾人。
随后而来的月从,直接抬了个烤炉上来,四五跟在他后面提着串好的肉串。
一二三则是去城门楼里抬了张矮腿桌子出来。
烤肉味实在太香了,城中不少人也回家切肉串肉去了。
洛小翡瞅着正欢欢乐乐烤肉的月从,“消息很快就会传回云端城,你就一点不担心?”
月从头都没抬,“担心啥?大伯他们直接叛了,回去之后皇帝都没责怪他们。我们这是被俘了,皇帝有啥理由怪我爹?按我爹的性子,估计会在皇帝面前直接跟我们断绝关系。”比起大伯,爹跟皇帝跟熟一些,禁卫军前统领,还是现任统领的师父。
绿竹突然想了起来,“会不会连累你妻妾?”
“我哪有……”月从一愣,左右瞅了瞅,在寻找逃生路线。
他还没找到呢,他的脖子就已经被绿竹夹在了腋下。
绿竹一只胳膊圈着月从的脖子,另一只手敲着月从的脑门。
“你之前说让谁给你做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