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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寄心疼我,把我惯的没了边。
我爬在床上看他的电影看的兴起的时候不愿意下楼吃饭,他都舍不得责怪我,给我在床上支张桌子把饭菜一个个的端到楼上。
我不爱吃海鲜,连味都闻不了,家里的餐桌上就再也没出现过海鲜。
我迷上了打游戏,为了让我早点睡觉,他把电竞桌移到了他的书房,我被人打死乱叫的时候他都不会训斥我,静静的翻着剧本。
只是偶尔急了说脏话的时候,他会皱皱眉头,“遥遥,再说脏话现在就去睡觉。”
我都不知道,秦未寄为什么会这么爱我。
好看的皮囊娱乐圈从来不缺,秦未寄比我有钱比我有学识,我说不上来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秦未寄的爱纵容的我越发肆无忌惮。
我越来越挑剔,越来越难缠。
秦未寄不和我计较,我要什么给什么,我依旧觉得不够,总是阴阳怪气冲他发火。
发火的时候又常常口不择言,“秦未寄,我不是明星了你还爱我吗?”
秦先生总揉揉我的头发,“爱。”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放屁!你爸妈根本看不上我,要是我连明星都不是了,你凭什么还爱我!”
“别胡思乱想。”
“他们嫌我是个没有文化只有桃色新闻的戏子,你他妈也是个戏子,他们凭什么嫌弃我呀!”
秦未寄不说话了,知道再说下去就是争吵,索性又和往常一样出了门。
优雅是装不出来的,我在镜头下面看着人模人样的,私下里我没文化的粗俗气在秦未寄面前暴露无遗。
我心里委屈极了,趁着秦未寄出门,我偷偷去了夜店玩。
喝的酩酊大醉,大半夜才回家。
秦未寄就在卧室里等着我,我那晚喝的不省人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秦先生就不再爱我了。
那晚去夜店的事被狗仔拍到,一连串的黑稿连夜上了热搜。
什么一代新星的坠落,什么谢遥吟夜店会新男友,什么出轨什么吸毒,莫须有的罪名全都往我头上扣。
秦未寄和公关团队为我奔波了三天,网上的营销号才安静下来。
但我的形象一夜之间被抹黑。
泉哥气的冷硬的面孔都有些破裂,“你他妈多大人了?不知道你自己是个公众人物吗?怎么着,工作停了一段时间就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了?你有本事退圈呀?”
我嘴上还不认错,“退就退。”
何南泉被气得不轻,“我管不了你,让秦未寄过来管你。”
秦未寄进来的时候,我咬着嘴唇面色不善,脸上余愠未消。
“南泉说你想退圈?”
他的声音有点冷淡,听得我心里忽然有了些害怕。
“嗯。”
他沉默了一会儿,坐在我的对面,“谢遥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很少这样和我说话,我有些难受侧着头不张口。
“你没有一个做□□的爸爸,你的每一句话都得自己对自己负责,退圈了你还能干什么?以你的学历你还能找什么工作?还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了?”
我震惊得抬起头,一瞬间红了眼睛,“你嫌弃我?”
秦未寄无奈得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和我交流。
我站了起来,声音带了哭腔,“秦未寄,但凡我妈还活着,我爸在我身边,轮得到你嫌弃我吗?!”
我不是美人花,我只是一颗卷心菜。
这次吵架过后,秦未寄就进组了,以前去的地方再远他都会一周回来一次,回不来就和我视频。
可这次一去就过了半个月没有音讯,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我每晚都睡不踏实,有时半梦半醒中总感觉他回来了,然后打开灯,卧室里仍旧是我一人在孤寂。
我怨过,也悔过。
但更多的是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回不去了的哀痛。
我自卑心理作祟,我配不上秦未寄,我要是陆浅的话,我要是□□的儿子,我又怎么会每天因为配不上我的爱人而使自己,使自己的婚姻满目苍夷。
我觉得秦未寄不和我吵架则已,一和我吵架就像是要了我半条命。
秦未寄再回来的时候,我睡在躺椅里,毛毯半盖不盖的搭在我的身上。
“起来。”
我睁开眼,看见他站在我的身边,短短一月,耳鬓厮磨的爱人让我陌生的发冷。
“下楼吃饭。”
我心里有气,不愿意理他,翻了个身又合上了眼睛。
他一把将我拉起来,脸上全是怒色,“谢遥吟!你还小吗?离了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样子,我也不愿意,可我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
“你管我什么样子,你他妈看不上我你就去再找一个!”
秦未寄慢慢松开了手,冷淡的脸色有了些动容,清泠的眼眸有了些悲色,“离婚吧。”
我僵硬的站在了原地,耳朵被这冷淡的言语撩拨的失鸣,多日未见光的脸色越发惨白。
母亲走的那一日,我也是这样站在手术室外面,双耳失鸣什么也听不见,我的双手颤抖着,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勇气。
我本身就是个懦弱的人,除了为了我妈,我从未争取过什么。
我干的坏事也不多,灵魂最脏的也不是我,但我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你不要我了?”
“你不能不要我呀。”
“我就只有你了。”
“我错了,我改。”
“秦哥,我再也不敢了。”
“你是我的先生,谁抛弃我你也不能抛弃我呀。”
秦未寄有没有理会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听不见。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卧室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外面的月光冷的令人发颤,心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平静过。
蒋知深和我感受相同吗?那个夜晚他也是觉得世界没有尽头,人生无望,孤独作祟吗?
我的腿脚发软,手上的劲却用足了力气,鲜血顺着手腕流淌在我最喜欢那张地毯上。
我也想给我的秦先生留一封信,可惜我的文笔有限,留不下什么千古的绝唱,索性就不写了。
秦未寄,爱你一场,你怎么舍得叫我百年孤独呢?
我做了一场遥远的梦。
我有些昏昏沉沉的,眩晕之中仿佛看见了一束光。
光轮旋转,转出一个深邃的角度。
在光的尽头,不知是谁点燃了一盏灯,在灯的尽头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愈近愈清晰,一刻都不曾恍惚。
灯光掩暗了他半边的脸,我却看的分外清明。
秦未寄轻抿着嘴,勾出不大的弧度,明净的眼眸透着光划破了什么。
许是太强烈,一道刺眼的光后,被推出了黑暗。
我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那气息中带着不稳的颤抖。
抬手触碰到一片湿润,看向窗外时,天是悲凉又诡异的黑色。
而梦中的那道身影就坐在我的床边,床头微弱的灯光衬得他若隐若现。
我抬手想碰他,却没有力气。
“秦哥...”
那道身影颤抖了一下,侧着脸僵硬的看着我。
他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楚。
他抬手打开灯,入眼的就是他冷淡的眼眸里布满的血丝,憔悴而绝望。
我想安慰他,却被他泛红的眼睛刺激的说不出话。
他慢慢站起来,有些冷漠,“好玩吗?”
我没玩,我想说,可我不忍心。
“谢遥吟,你是我见过最他妈混账的人,你没有良心,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几乎说了他知道的所有的脏话。
他一难过,我好像就又死了一次。
“你要是想死,你就死的远点,别死在这里。”
他转身看着我,绝情的令人发狂,“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浑身没了力气,冲着他边笑边掉泪。
我玩大了。
秦先生再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