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时家和严家同是商业巨贾,却处处透露出一股书香门第的气息。
高门大院,布局是传统新中式的风格,古典优雅。
门口迎客的是今天订婚的主人公,俊男美女,体面靓丽。
姜宥刚下车,就被严仲修牵着手。
严钰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般配的模样,眼底藏不住的消沉。
打从发现了对姜宥的心思起,一颗心总是飘起来又沉下去,时而煎熬时而狂喜,他都快要疯了。
严明望拍拍他的肩膀和腰,示意他打起精神,严钰依旧白着脸,线条僵硬。
“恭喜。”严仲修和男人握手,客气寒暄。
时准的大哥,时宿,在原著中并未提及,但他弟那么好看,他想必也是不赖的。
姜宥抬起眼皮,见时宿身姿如松,五官硬气,唯有眉眼较柔和,和时准有些相像,笑着附和:“恭喜。”
时宿瞥了眼他们的手,同样言简意赅,说:“谢谢,同喜。”
紧接着和他们后面的人招呼,彬彬有礼,但眼底的笑,却未及深处。
一进门严钰就往吸烟区走,严明望迟疑了几秒,也抬脚跟了过去。
来宾都是些商政之流,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礼服争艳,光鲜亮丽。
看到严仲修和姜宥牵手过来,表面从容无波,目光却紧盯着不放。
严仲修身形挺拔,不比坐轮椅时候冷峻,但面容俊朗清冷矜贵,又被冠以太子称号,自然非常吸睛。
姜宥穿着水蓝色西装,尤衬少年感,利落的寸头,在乖觉中透出几分野性。
明眸灿亮,昳丽生动。
也难怪严仲修会喜欢,这样的少年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有些贵妇已经把他认了出来,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们来啦!”沈瑟瑟叫住他们,说:“快过来打声招呼。”
严仲修握着姜宥的手松开,改成虚揽着他的腰,绅士克制。
姜宥跟在他后面脆生生地喊人,眯着眼笑,乖的要命。
严仲修的手指在他纤细的腰际弹了两下,脸上表情惯常,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他们的寒暄。
脑海中每当他们零距离时滴滴的警报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那块屏幕,仍显示着他们当前的距离方位。
酥软的痒从腰线,慢慢爬到心口,继而遍及脏腑。
姜宥脸热,借着摸裤缝的动作,在他大腿边缘戳了下。
严仲修和别人侃侃而谈,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他腰上弹钢琴,像个初学者,韵律不齐。
藏在姜宥的肘臂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
秘而不宣的撩拨,却又不见色不见欲。
周围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仿佛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连同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时家的老太太搀着沈瑟瑟,一直盯着姜宥看,说:“真是个好看的孩子!”
“是啊,看他们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满足了。”沈瑟瑟欣慰地说。
“时代是不同了。”老太太突然感慨,“随他们喜欢便是,可不像我们家呀。”
好好的气氛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尴尬,时家和秦家人脸色都沉了下去,全都一语不发。
时琛笑着轻拍拍老太太的手,接嘴说:“您就别操大哥和嫂子那份心了。”
“那是我的孙儿。”老太太神色严肃,视线往门外探去,很快收了回来。
弦拉的太紧,会断的。
姜宥也往外看,隔着玻璃和渐渐葱茏的枝叶,只能看到时宿被夜色晕开的背影,有些深重。
老太太显然不同意这场政商联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情地戳穿了生意场的那套把戏。
时太太很快对沈瑟瑟使了个眼色,说:“妈,站了这么久,我扶您去休息会儿吧。”
老太太脾气也上来了,躲开她的手,把手搭向姜宥:“你忙吧,让孩子们陪陪我就够了。”
姜宥当即把胳膊伸过去,对严仲修眨眨眼,严仲修不着痕迹地点头。
小插曲一闪而过,要出会客厅的时候,沈瑟瑟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二楼栏杆上趴着个人,正是时准。
“小钰和老大,没跟你们一道来?”
“进门还在后面,可能遇上熟人了吧。”姜宥说。
老太太走地很慢,说:“听阿南说,前阵子那两小子打架,你也在场?”
姜宥有点忐忑地点点头,说:“嗯,在的。”
想起下午严钰对他的态度,心里就发毛,越发觉得严钰就是为了他,才会和时准动手。
“阿南还说,你以前是小准的粉丝呢?”
“哈,是有这么回事。”姜宥说,老太太还知道粉丝呢,可太潮了。
时南的传播普及,远超当代传媒机构,一个顶十。
“是小准让你失望了,后来不喜欢了?”
“当然不是,只是……”姜宥大脑高速运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去圆这个谎。
要骗老人家,他又不忍心。
老太□□抚地拍拍他的手臂,笑着说:“不用慌,我随口问问。”
和前面喧闹的主宅隔了几道回廊,话题聊到时琛身上,姜宥才被沈瑟瑟支开。
姜宥进了会客厅,打算先去了趟卫生间,再去找严仲修。
刚进门,撞上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西装男人。
“啊,对不起啊!”姜宥说。
“草,眼瞎吧你!”
男人脸色紧绷,皱了皱眉,厌恶地瞪他一眼。
黑色的西装手袖上撒了点白色粉末,非常显眼,姜宥抿着唇看过去。
“看什么看!”男人晦气地拍了拍,推门出去。
“靠,吃了火箭么,冲上天了……”
出去之后遇到时南,见他微微鼓着腮,问:“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遇到个神经病。”姜宥舒展下眉眼,说:“我家严总在哪啊?”
“刚还在那边和秦少……”时南给他指了下,看到个女人,下意识就没说了。
姜宥疑惑看过去,女人侧对着他,穿着黑色低胸礼服,身材高挑,勾勒出□□的曲线,莹莹春光欲遮还休。
嚯,好绝的小妖精!
“南哥,你认识吗?”姜宥问。
时南挑了下眉,说:“严氏第二股东,许家的千金,追了你家严总十多年,没得手。”
原来是许若若啊,原著里试图把严仲修引向正途的女人。
“谢了。”姜宥深吸口气,转身从侍者手里拿了杯红酒猛地灌下去,拇指抹去唇上酒渍,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嗨呀,还挺有血性。”
时南抱着手臂笑,靠在身后的木雕楼梯栏,正事也不想干了,就饶有兴致地看着。
严仲修背对他,能看到许若若视线在严仲修身上回来游动,手也不□□生,怕是想勾他手臂吧。
姜宥加快脚步,从后面扯住严仲修,躲开许若若伸过来的手,满脸正色:“这男人是我的!”
“这儿……”带着戒指的手在结实的手臂上摸了一把,又当众摸上精壮的胸膛,顺着下颌摸到脸,“这儿,这儿,全都是。”
他眯着眼眸笑,对面容精致身段妖娆的女人,投出友善的眼神。
哼,敢觊觎爷的东西,是要吃狗粮的!
严仲修其实正要避开的,姜宥就冲了过来,还这么直白地宣誓主权。
这么近的距离,他闻到了酒气,再仔细瞅他的脸,果然慢慢红了。
还特意壮胆了么?
他决定再观望下,再掺和。
许若若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气得胸口微微起伏。
简直臭不要脸,该死的妖艳贱货,男狐狸精!
她想开口骂人,又担心在严仲修面前破坏形象,说:“严二哥身上又没写你名字!”
哦哟,还不死心,姜宥笑着说:“名字是没有。”
许若若哼声冷笑,姜宥很骄傲地说:“牙印倒是有很多,想看吗?”
严仲修忍住笑,喉咙滚了滚,还真有。
下午在浴室闹腾的时候,小崽子像小狗一样,在他锁骨上咬来咬去,又痛又麻。
因为他们的动静,不少人都在看他们,姜宥丝毫不慌,演员最不怕的就是目光。
他说着还要去解严仲修的纽扣,手指在纽扣处摩挲片刻,抬眼对上严仲修垂下的视线。
带着点幽怨的眼神,扬起下巴,往他耳边凑,轻声说:“怎么办,舍不得给她看……”
严仲修终于笑开,深隽的眉眼倏然破冰,耀眼得刺目。
许若若呆呆地看着他,说出来没人敢信,她围绕在严仲修身边十多年,从来没见他笑过。
在场的合作过的生意人,最多也只见过他微微抿唇,已经算是礼貌性的微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老天爷赏了他优异独特的头脑,大概是以七情六欲为代价的。
严仲修顺势把人往怀里扣,在他头顶亲了亲,笑着说:“那就不给看。”
“我是你的,你说了算。”
声音不大不小,许若若刚好能听得清清楚楚,眼睛刷地红了:“二哥……”
“以后或许还要叫你声大嫂。”
这意思就是,这声二哥,她也别叫了。
许若若可怜地抽泣一声,脸上立即梨花带雨的,可惜严仲修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失陪。”
他直接攥着姜宥的手腕,大步往外走,转过墙角就把人抵在墙上亲吻。
尝到唇齿间醇厚的香味,很快又退开。
酒劲后知后觉地在身体里冲撞,姜宥还处于兴奋中,舔舔唇说:“就这样?”
严仲修有些好笑,伸出手指问:“这是几?”
“我没醉!”姜宥板着脸咬住他手指,伸出舌尖舔上去,含糊着说:“2……”
眸光陡然幽沉,严仲修咬住他艳红的唇珠:“回家再收拾你。”
没醉还敢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