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让朕自己静静。”叶穹疲惫不堪的说道。
叶泽闻言,擦了擦眼泪,他跟着叶暻步履沉重的离开了。
紫嫣一直沉默不言的走在叶暻的身侧。三人出了皇宫后,紫嫣与叶泽对视了一眼,叶泽便与他们二人分开走了。
“紫嫣姑娘。”叶暻拉住紫嫣的手唤道。
“四皇子。”紫嫣看着叶暻回答道。
“跟我回去吧。”叶暻神色认真的看着紫嫣,语气真诚的说道。
紫嫣知道叶暻说的跟他回去,并不是字面上那般简单。无非也是收为己用,当一个工具罢了。
“我……跟你回去。”紫嫣笑着说道。她想到了叶绮今早伏在她耳畔说的话,叶绮要她多关注叶暻。已经成为工具了,她便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选择。
叶暻见紫嫣笑的温婉,表情到语气都是像排练了几千次一般的无懈可击。他眼中期待的火花瞬间便黯淡了,他也笑着点了点头便扶着紫嫣上了言府的马车。
这几日叶绮却没有为自己的累累战果而有什么心态上的变化。
叶绮甚至开始产生了迷茫,她总觉得纵使皇室之间,手足相残较为严重。但也不应该严重到如此地步,或许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四皇子知到大皇子被下药了,他一直都知道。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坐视不理,任由其事件向更恶劣的方向发展。”叶绮皱着眉头看着许云缓缓说道。
“如果不是他带来的那个西域的医药师,也许他们兄弟相残也不会到如今这种残酷疯癫的地步。”叶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人们性格里的缺点。并不会只因为那种奇怪的药,而放大它。贪婪和欲望,同样会放大人们心中的恶。”叶绮思索着说道。
“这个来自西域的神奇的药,他不止放大了大皇子心中的暴虐。同时也放大了二皇子对于权力的贪婪。”许云想啊想说道。
闻言,叶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她的笑容却那样苦涩,她的国家是从权力的内部便已经开始腐烂了。闹得太难看了。
“最近外面可有什么动向。”叶绮喝了一口茶,说道。
“外面的百姓都在讨论,二皇子救驾身亡。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为他惋惜难过。”许云说道。
叶绮翘起了二郎腿,她讽刺的一笑说道:“为这样一个人挖心难过。”
转眼便是正午时分。夜泽正朝着文昭侯府赶来。
叶绮也早早地在府上沏好了茶,静坐等候。
“绮妹,对不住了。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过来与你一同庆祝,我怕别人会怀疑在你头上。只好暂时躲避几天,这才来见你。”叶泽进门后,他管好了门,歉意的说道。
“三哥,你最近可以多去陪陪父皇?”叶绮问道
“不曾。”叶泽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道。
“为何啊?”叶绮闻言,她皱起了眉头问道。
“好几日未有早朝。父皇无召,不敢入宫,恐怕坏了礼数。”叶泽想到了之前,那程经婧莲曾交过他的词,便开口言道。
“我想,受打击最大那一定就是父皇了。且让父皇好好缓一缓吧。”叶绮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兄妹二人也没有聊多久,一直都是叶泽在表示,他心中自己对叶绮的信任与感动。
叶绮无奈,她留叶泽喝了点茶,吃了些点心。
就在叶泽走后没多久,叶绮今天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休息了。
文固远从书房出来,他从侍女手中接过给叶绮熬的药。
“喝些药吧,我看你最近精神不振的。”文固远在得到叶绮同意后,走进了他们二人的房间,心疼的说道。
“要不要把秀秀接过来?”叶绮抬头看着文固远问道。
“我与父亲通过书信探讨过此事,我们的想法一致的认为要以公主的舒服为主。”文固远摸了摸叶绮的头说道。
“可秀秀是妹妹啊。”叶绮不解的皱着眉说道。
“秀秀本是一个孤女,是父亲与风雪中赶路,偶然遇到的。便一直将她呆在家里抚养了。”文固远轻声的解释道。
闻言,叶绮更加不解了。她开口说道:“但名义上秀秀毕竟是妹妹,咱们不把她接回来的话,有些说不过去。秀秀现在,也很难吧。”
“你个小病秧子,怎么还担心起别人来了?”文固远亲昵的帮叶琪整理了一下被角,说道。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这些年,我们也是真的把秀秀当作亲人一样。秀秀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父亲信中说,等他回京了就会请皇上封秀秀做一个郡主。”文固远缓缓说道。
闻言,叶绮面色柔和,一只微微皱着的眉毛也舒展开了。
“如此,也好。”叶绮点了点头说道。
文固远扶着叶绮坐了起来,他将药碗递给叶绮。
叶绮乖巧的接过药碗,她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等她喝完后,文固远及时地将空药碗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他拿起一颗蜜饯,温柔的喂给了叶绮。
叶绮嚼完了蜜饯,等她喝了几口温水,文固远便轻柔地又将叶绮慢慢的扶着躺在了床上。
“固远哥哥,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叶绮从被子里伸出手,她轻轻的扯住了文固远的袖子,小声说道。
“安心的睡吧,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文固远宠溺的说道。
“固远哥哥你也躺过来呀。”叶绮看着文固远笑着说道。
“好。”文固远摸了摸叶绮的头,应道。
他说完,便也在叶绮的身旁躺了下来。
叶绮侧过头,笑容灿烂地看着文固远,缓缓的便安心睡下了。
等叶绮从舒适的睡眠状态里醒来时,她看到自己的旁边空无一人,不知为什么,她会有些心慌的感觉。
“醒了?我去给你打水了。现在水温刚好。”文固远端着铜盆推门说道。
他说完,便立刻将铜盆放置好,然后立刻回身把门仔细关上。生怕风多,叶绮会受凉。
“最近心事重重的,可要与我说说。”文固远一边将手巾浸湿,一边声音温润的问道。
“有你在,我总是很安心。”叶绮浅笑了两声,说道。
“你也知道我做的事情,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可以说是与我有关。虽然我知道,他们罪无可恕,死不足惜,但是……”叶绮声音低落的说道。
“还是会有负罪感?”文固远展开拧干的毛巾,折叠着问道。
“是。”叶绮想了想,低下头声音微弱的说道。
文固远没有说话,他只是拿着折叠好的毛巾走近叶绮,开始无比轻柔仔细的给叶绮擦着脸。
“固远哥哥。”叶绮抿着唇唤道。
“不要想他们,事情都过去了。你并没有做错,你只是用了不世的方法惩罚了该被惩罚的人。你是正确的,不需要怀疑自己。就算你不插手,也不见得别人不会插手。”文固远宽慰道。
“现在可心安些了?”文固远俯身看着叶绮笑着问道。
“嗯,安心些了。”叶绮笑出了声音,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文固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