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侯府,有下人早早的开着门迎接他们。这正巧许云也在,他刚要接过安瑜减轻赵谨言的负担。却被赵谨言急急的躲开了,倒是把最轻的药筐塞进了许云怀里。
许云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好快步走到他们前面来给他们带路。
一直在西院客堂里等待着的叶绮,还从未想过安瑜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许云抱着一个草筐子率先走了进来,随后紧跟着的便是赵瑾言和乖巧的趴在他背上的安瑜。
“她脚伤了。”赵瑾言看着面露疑惑的之色叶绮,平静疏离的说道。
“把安太医背到我旁边的椅子坐下吧,侯府有擅长跌打损伤的大夫。”叶绮微微有些担忧的说道。
“长公主殿下无论在哪里都不缺大夫吧,何苦非要可安瑜一个人折腾。”赵瑾言背着手冷脸说道。本来还有一句话是:‘还让安瑜处在未知的权利斗争里’但他没有说出口。
叶绮见赵瑾言如此,心下了然。但不管他是担心安瑜,还是跟安瑜已经互生情愫了。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她断然也不会再给他什么好脸色。
“看着你是安瑜朋友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本公主是不缺大夫,但本公主缺安太医。你若是不满,便去找我父皇聊聊,看能不能满足你自以为是想要替安瑜出头的愿望。”
叶绮也冷下了脸,她轻蔑的看着无足轻重的赵瑾言,不屑的说道。
“公主,他今日帮公主出城挖葛根的时候,冻到了。现在头脑不清楚,让内个大夫来吧给我看看脚吧,我好给公主调理身体。”安瑜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
“我那是帮你挖的。”赵瑾言顿了顿,他看着安瑜说道。
叶绮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睛,她打了一个舒服的哈欠,看着安瑜和赵瑾言这两个人。就一个别扭的傻子而已,她跟傻子一般见识干嘛。
“你帮我便是帮公主了,谢谢你。”安瑜笑着对赵瑾言说道。
赵瑾言见到安瑜如此,他便立刻红了脸说话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软了没有那么扎人。“别……叫大夫来了,我……也会。”
他说完,便脱了外面略厚的外衫挽起了袖子。只见赵谨言单膝跪在安瑜的面前,然后便开始轻柔的给安瑜脱下鞋子。
“你脚怎么还摔了,我不是让许云去接你了吗?”叶绮看见脱下鞋子后,安瑜那个红肿青紫的脚皱着眉问道。
“我想着就不麻烦许大哥了,便提前出门了,是我自己没站稳摔的这个得怪我笨了。”安瑜说道。
安瑜也不想自己这么费事的过来,但是她哪里敢答应啊,赵谨言生气了那可是毁天灭地的,还特别不好哄。
“啊!疼了。”安瑜毫无防备的被赵谨言碰到了红肿处。她疼的叫出了声音来,然后眼泪汪汪的对着赵谨言说道。
“骨头没事儿。”赵谨言没好气的瞪了安瑜一眼,但看到都疼出眼泪可怜兮兮的安瑜,他叹了口气柔着声音说道。
“我骨头可结实了。”安瑜深呼吸了一口气,适应了疼的感觉之后说道。
“是,骨头可结实了,就是脑子不好使。”赵谨言嘲讽道。
安瑜刚要跟他对峙,便被叶绮打断了。
“宫里没有葛根了?为什么还要挖。”叶绮看着旁边放着的草筐说道。
“刚挖的葛根总会比放置一段时间的好。”安瑜说道。
“葛根不是生津止渴的,跟我这寒症有何干系。”叶绮回忆了一下自己仅有的一些药理知识,问道。
“而且葛根这玩意儿,还是寒凉性的。”叶绮嘟着嘴巴说道。
“你前些天不是说偶感腹痛,还泻红了。我怀疑上次那个奇怪的一口酒,把你喝出问题了。一会儿吐个舌头,我再好好看看你。”安瑜解释说道。
“嗷,好吧。”叶绮想了想,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乖巧说道。
安瑜看着叶绮,不自觉的也露出了宠溺的目光。她无奈的笑了笑。
“对了,怎么一直没看见文公子。”聊到二皇子婚宴那个奇怪的酒,安瑜才突然想起来,当日跟叶绮同样卧床不起的文固远一直没有出现。
“哦,我没让他陪着,现在应该在书房写东西呢。”叶绮语气平常的说道。
“他可有泻红?”安瑜面色凝重的看着叶绮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啊,难道还要我去茅厕蹲守,观察他泻没泻红。”叶绮语气有些恼怒的说道。她怎么就忘了,安瑜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可没少气过她。
“噗,对不起。”赵谨言原本面无表情的给安瑜涂抹着药,但听完安瑜和叶绮她们二人的交流对话后,他却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还发出了声音。
叶绮咬着牙瞪了一眼安瑜,然后便转过头生着闷气不想理她了。
“我也是好意啊,那不得问仔细了。”安瑜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嘟囔道。
“最近如厕还正常吗?”安瑜问道。
“没有红了,但还是泻。”叶绮瘪这嘴含糊不清的说道。
“还是下稀的啊,一会儿我得好好给你看看,别不是肠胃又不好了。”安瑜皱着眉,神色认真的说道。
“我没让文固远陪我是对的,这聊的都是啥啊。能别说那么明显,咱们一会儿还得吃饭呢。”叶绮也不生气了,她干脆就直接无奈了。愁眉苦脸的看着安瑜说道。
安瑜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她委屈的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揉开了。”赵谨言笑着抬头看着安瑜说道。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帮安瑜穿上了袜子和鞋。
“我先去帮你们了解一些文公子的情况,你们……慢慢聊。”赵谨言笑着说道,然后一溜烟就离开了。
“算他会看看脸色。”叶绮瞪了赵谨言的背影说道。
安瑜有些艰难的在地上缓慢的走动着,在她适应了之后,便从侯府的医药箱子里拿出一些工具,然后走向叶绮。
“伸舌头。”安瑜看着叶绮说道。
“没别人了吧?”叶绮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在她们确认了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之后,叶绮便开始极其听话的配合着安瑜。
“那酒里的药性,果然是慢性的,并且很深。”安瑜皱着眉说道。
“我也猜它是慢性的,许云调查后说,大皇子性情逐渐变的暴虐时间大约是五六年前,往少了说可能就是四年多。”叶绮严肃的盯着安瑜说道。
“这个应该会是某种慢性的毒药之类的,应该是不间断的服用,毒性或者说是药性,会使人愈加暴躁。那最后一次的服用,和积攒下来的药性相容,便会使随着药性加重而越来越暴虐的人直接疯掉。”
安瑜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面露惧色的硬着头皮猜测分析道。
“什么药这么特别?”叶绮不解的歪了下头问道。
“你也是接触药了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你难道不应该先想想,这药能不能清掉,对身体损伤大不大,随着时间影响药性会不会越来越强。”安瑜见叶绮从未想过自己的安危,她气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