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想听我唱什么曲子?”紫嫣莞尔道。
“嗯······不知道。”柳莹想了想小声道。她平时只听四皇子哼过那么几句,对曲子知之甚少。
“那我就随便唱一个咯。”紫嫣说道。
“好啊好啊。”柳莹开心的拍手期待道。
“云若飘兮,月若皎兮,寤寐思兮,佳人不还······”紫嫣轻轻的哼唱着,这一支曲子的词是她在林轩书房看到的,那时他只写了一半后来说是扔了。紫嫣很喜欢着个词,亲自普了曲子,这次是她第一次唱。
歌声满怀凄凉却暗带希冀,紫嫣唱的又何尝不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小屁孩给她下了什么迷魂咒了。
“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这支曲子好悲伤。”柳莹听后双目含泪真诚道。她听不懂词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紫嫣姑娘的歌声很美好很悲伤。怪不得四皇子见天夸奖紫嫣姑娘,紫嫣姑娘人好长得又标志,唱曲儿还这么好听。柳莹思及次,心情愈加低落。
“紫嫣,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叶暻掀开门帘走过来问道。
“谢言公子关心,紫嫣好多了。”紫嫣淡淡答道。
见叶暻眼含探究,笑而不语。紫嫣从容答道:“您放着宫里不住,偏要出来和一个臣子挤一个院子,可定是偏爱外面的人生百态平凡淡然。所以您应该更喜欢当言公子,如果紫嫣说的有不对之处,那便是紫嫣擅自揣测您的想法是紫嫣的错。”
“好紫嫣,你没错。你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本公子可是喜欢的紧,怎么舍得怪罪。”叶暻轻轻牵起紫嫣的手,深情道。
“言······言公子。”紫嫣抽出手,面色为难道。
叶暻意识到自己是有点轻浮了,他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他照顾姑娘照顾习惯了,不小心就顺手对紫嫣这样了。
“紫嫣姑娘芳龄几许了。”叶暻问道。
“十八。”紫嫣回道。看叶暻面露怜惜,紫嫣又道:“我们这些卖艺的女子,一般二十二岁前青春正好,秀坊是不会让嫁人的。公子不必怜惜。”
“本公子比紫嫣姑娘,晚生一个年月。这是在外面,我诚信想和紫嫣姑娘相交,那便唤姑娘姐姐吧。紫嫣姐姐,你唱的真好听,方才我都在门外听到了。”叶暻说道。
紫嫣闻言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她恍然想起以前,林轩说过:“紫嫣姐姐,你唱的真好听,只要听到紫嫣姐姐的歌声病痛就会消失。”那个纤弱的少年曾经是那么明朗的陪在她身边,彼此照顾依赖的时间不过是等待蛊虫成长,方便他日后利用。
她双眼迷离的看向顶棚,恍然看到了那个水一般的少年在对着她笑。就和最开始那般一样,单纯可爱。
“紫嫣姐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等我成年了,我就是王府的世子了,你给我当世子妃好不好。”虚幻中林轩从紫嫣身边抬起小脑袋,信誓旦旦承诺道。清澈的双眸就和稚子般,不染杂质,他笑的灿烂把病态白皙的面庞硬是带起了三分元气。
“紫嫣姐姐,你不听话了。”忽然林轩阴着脸,埋怨委屈道。双眼不再澄澈,那双眼睛就像是深渊一般,黑暗可怕。
“韩紫嫣,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送你去黄泉见那个男人。”林轩阴雾的看着她,诡异的笑着说道。忽而他又变的很无助窝近紫嫣的怀里,求原谅求紫嫣不要离开。可是他哭了一会儿缓缓抬头笑得灿烂,他面似正常却说着吓人的话:“反正紫嫣姐姐离开我就会死,蛊虫可是很喜欢姐姐的身体。”
“紫嫣姐姐,紫嫣姐姐,我好痛。好难受,身上疼的快要死掉了,姐姐,轩儿好难受啊。轩儿真的好难受,轩儿好疼啊。”林轩躺在床上满头冒着虚汗,嘴唇青紫,他不停的在床榻上翻滚着。疼的他咬着自己的手臂,倔强的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音,可是眼泪却如雨水一般久流不止。
“轩儿不疼了,姐姐给你唱曲子,唱曲子就不疼了。”紫嫣双眼紧闭,像是被什么鬼魅附身了似的,她伸开双手不停的抓着面前的空气,安慰的声音夹杂着急切。
叶暻和坐在床边的柳莹只是看到紫嫣她突然就睡着了,然后面色表情变化剧烈,双手也会随着表情而做出相应的动作。
“丫头,去找他过来,快。”叶暻急道。
柳莹手忙脚乱的快速离开去把老者从睡梦中硬生生的扯了过来。
“快看看,紫嫣姑娘这是怎么了。”叶暻拽着老者的手臂喊道。
“这姑娘秘密太多,心思太重。过度劳累,夜里会多梦。说白了,睡着了做个噩梦你们也找我,怎么明天喝粥噎到了不喝水了等我针灸是吗?你要是等我早噎死你了。”老者左看看又看看,这姑娘身体却有奇怪但迫于看不出门道,只好以此定论。
叶暻闻言舒了一口长气。他再看向紫嫣时,发现紫嫣睡得很舒服,眉头都是舒展的,便也放下心来。
老者气愤的离开了。柳莹看着紫嫣小声道:“可是喝粥不会被噎到啊。”
林王府。瓷娃娃似的小公子正坐在门外的一座矮石雕上,他刚刚放下短笛在努力的调整呼吸。“不管你在哪儿,都不许忘了我。紫嫣姐姐,你要是迷失在四皇子的温柔里的话,轩儿会生气的,小虫子也会生气的。”林轩摸着短笛对着月亮惆怅道。
封府。
“老皇帝削了我不少兵权,边境兵权不要也罢。那靖远将军府的势力大不如从前了,我能吃下他儿子的兵权,现在就能吃下他的兵权。岳初,朝堂上的几位大人可以让他们行动了,这个靖远将军府,本将吃定了!”封哲半眯着一只眼,沉声阴狠道。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岳初说完紧了紧腰上的佩刀,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既然你不让我回边境,好啊我就在这个京城久住下了,只是这个后果但愿你承受得起。”封哲冷冷道,他捏碎了一只瓷茶杯,手中流着血却仍不松开紧握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