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清玄活了这么久,终于被拐走了一次。
两个小乞丐跟在她左右,在小声对话。
“你看她穿着虽然一般,但是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家里宠着的孩子,她不见了家里会不会报官啊,到时候被抓到,我们肯定会被打死。”
“可我们再讨不到钱回去,也是会被打死的。”
“……她长得真的好可爱,我不忍心。”
“那这事我来做,你别吭声就行。”
两人把绫清玄带到了深巷里的小屋子,这里遍布垃圾,还有一群小孩穿着破破烂烂,衣不遮体的倒在地上休息。
坐在中央的男人贼眉鼠眼,看见两个乞丐的时候面上升腾起愤怒,“还没到时间,你们居然敢回……”视线下移,他看见了那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眼眸瞬间亮起,“这是哪找来的娃娃,真好看啊。”
其中一个小乞丐战战兢兢解释之后,那男人丢了两个馊掉的烧饼过去,他们赶紧跑到一边去吃。
“小娃娃,你叫什么?”
男人脸带麻子,笑嘻嘻的看着绫清玄,还一边呢喃着,“真是可惜,还这么小,再长大些,价钱才高啊,这细皮嫩肉的,还真不能糙养着。”
绫清玄:“上官。”
麻子脸想了半天,没找出这城里姓上官的,“你应该是城外的,估计是跟爹娘走散,那样正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乖乖听话,我就会好好对你。”
绫清玄扫视这屋子,麻子脸拿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垫子放到自己旁边,“来,坐我旁边,让我好好看看,给你检查检查。”
绫清玄走过去,在麻子脸欣喜的眸中,拖着垫子,走到了其中一个睡的乞丐旁边坐下。
【宿主,你真要这待下去?
】这里有魔气。
这屋子里,有魔修。
麻子脸见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便不再闹腾,乱叫唤几句就喝起酒来。
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敢触霉头,出去乞讨的乖乖出去,今天休息的就躺着不动。
而绫清玄旁边躺着的少年突然半坐。
褴褛的破衣遮不住多少肌肤,能从伤痕处看出来他本来的皮肤很白皙。
凌乱的长发遮住大半面容,他脸上脏兮兮的,实在看不出模样。
“你好香。”
少年凑近,在她颈侧嗅了嗅。
绫清玄自巍然不动,冷然道:“你也是。”
“哈?”
少年笑了声,“我很臭才对。”
绫清玄没再说话,少年却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一直面向着她。
“喂,你不害怕吗,被拐到这来。”
绫清玄淡淡道:“不害怕。”
“瞧你身上的衣服料子挺不错,我有些冷,能借给我穿吗?”
绫清玄脱下外衣递给他。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半点犹豫都没。
少年捂着嘴笑,结果声音太大,吵醒了那麻子脸。
“狗崽子吵死了,今晚就弄死你!”
酒壶丢了过来,砸在少年边上,少年拿着绫清玄小巧的外衣,铺开盖在自己身上,毫不理会麻子脸的怒意,笑道:“你的衣服弄脏了,不过没关系。”
绫清玄静静坐着,身上的灵气和联系完全切断,她现在就跟普通小孩一样,纵使境界比她高的也看不出来。
……段丘看着镜子中自己桃红般的唇,有些不满意,“看来新进的胭脂不适合我。”
老板娘笑道:“怎么会,明明很好看,段姑娘这样出去,一定会迷倒一大片男人的。”
段丘有些苦恼,“如果能迷倒女人就好了。”
老板娘尴尬笑着,“那这个帮姑娘你包起来?”
段丘摇头,“不要这个,你们真的没有别的新进的了吗?”
老板娘愣了瞬,“没别的了。”
“可我明明闻到了啊。”
段丘敛起笑意,修长的手指指着胭脂铺子的里间,低声道:“有很香的味道呢。”
‘砰’大白天,胭脂铺的大门被关上,老板娘眼神微变,“你,真的闻到了?”
段丘乖巧点头,“不仅有胭脂,还有魔气和……人血。”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闪现到里间。
里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木盒,木盒里的胭脂散发着浓郁黑气,令人作呕。
“哎呀,这胭脂估计坏了,不好卖啊,我几个月没下山,怎么你们品味降低了这么多。”
段丘发着牢骚,老板娘和两个伙计闯了进来。
刚刚还和蔼笑着的老板娘脸上只有森然冷意,“既然段姑娘不想走,那就留下吧,用你的血的胭脂,估计就会好闻了。”
段丘掩唇娇羞道:“才不要,好可怕,修师兄救我呀~”老板娘和伙计们顿时警惕,什么情况,还有一个人吗?
趁他们走神,段丘抹开唇上的胭脂,掐诀挥散,几个人瞬间倒地,口吐白沫。
“原来你们这么弱,是我失策了。”
哪有什么别人,他骗这些魔修的。
丢下火符烧了那人血胭脂,段丘连连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烧了你们的新品,这样吧,买一送一,我再送你们几张火符吧,哎呀,我怎么这么大方。”
火符丢到几个小魔修身上,他们黑气涣散,连连叫唤,段丘坐在椅子上看完之后,才拿出帕子擦擦手,“得找新的胭脂铺子了,要不是你们想把人家做胭脂,人家才不会这样。”
胭脂铺子的门打开,段丘一身轻松的走出来。
突然一个激灵,眼泪汪汪道:“糟了,师姐,我又忘了!”
联络信息的物件丝毫没有反应,段丘当场石化。
∑( ̄□ ̄*|||这联络是师姐单方面中断的,师姐一定生气了!……已到傍晚,沿街乞讨的小乞丐们都一一回来。
之所以分为两批,因为留在这的都是乞丐们牵挂的人。
甚至外头还有几个大人在监视,他们根本不敢跑。
麻子脸把钱拿过去数,“狗崽子,一天才几个铜板,你活着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
他唾骂着,一看另一个两手空空回来的小乞丐,气上心头,竟然直接拿着酒壶砸过去。
‘啪’酒壶没砸出去,他反而被面前垂着头的小乞丐一手抓进了心脏。
“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