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下震动,北知秋,先败于李文之手,旋即于战斗之中参与,成功破入了结丹期!
但最叫震撼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李文与红尘教有染,雷尊府掌门出手,试图擒拿下,但李文逃走,随后不知所踪。
事情一出,天下震动,李文在太岳门被除名。
李文,正式流亡天下。
这个消息,震撼归震撼,但旋即,带来的则是更大的议论纷纷,少数聪慧之人,则看出此事有问题了。
一来,以李文身份,实在不必要拜入红尘教,二来,暴露李文身份的那封信,恰好就在那一天,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点,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大乾王朝,不乏聪明之人,这自然骗不过他们,这事情里,有猫腻。
事情一发酵,众说纷纭,但大部分人,把矛头,都指向了这个叫李文的人,而不少议论声,则向着符塔而去了。
因为李文,最重要的一层身份,乃是符塔圣子!
李文与红尘教有染,符塔怎么想?
但很快,符塔五印宗主站出来,声明,符塔不信此事,并且要求李文回归符塔,与天下议论纷纷不同,各大世家,一样保持了沉默。
对于这明显有问题的事,他们决心观察下去。
而最叫人注目的,则是另外一个问题,……李文去哪了?距离那一日,李文被追杀,足足十几日,李文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边关,驿站。
黄沙漫天,吹动一侧的帷帆猎猎而动,方圆百里,几乎无人,驿站的马槽几乎荒废,上面长满了蜘蛛网。
这个驿站,平日里用来给来往的客人,歇脚喝水用的,整个驿站里,就一个小二。
驿站的旗杆上,系着一匹瘦马,可以看到,角落一个桌子上,一个青年喝的酩酊大醉,头上盖着一块黑色的斗篷。
而青年四周,各种酒壶,倒了一地,青年身上,冲天的酒气,正昏睡,鼾声如雷。一侧,驿站的小二靠在桌子上,也在昏昏欲睡。
“哒哒”,不远处,一群骑兵而来,骑兵靠近,一共七人,各个身材魁梧,风尘仆仆,看样子,乃是边关的士兵。
骑兵们一到,纷纷下马,为首一个大汉,苍面虬首,腰间挎着一把大刀,一群人骂骂咧咧,走进驿站,才一进来,为首那大汉就嚷嚷的道,“小二,快上酒,喝死老子了。”
“好咧好咧。”昏昏欲睡的小二一个激灵,立马爬起来,到一边去倒酒,几个骑兵进门,看了看,就两张桌子,七个人明显坐不下,其中一张,一个青年正趴在那,呼呼大睡。
“这兔崽子。”其中一骑兵皱了皱眉,伸手就想去推推那青年,被那大汉何止了,“哎,算了,我们凑合挤挤吧。”
“小二,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能有啥呀。”小二擦着桌子,拿上来一叠花生,敷衍的道,“北凉王那,使者的事查明了,人被北凉王杀了,说是出言不逊。”
“皇室发信责问,北凉王派二王子进京告罪,这事大概就这么结束了吧?”
“就这样?”大汉皱了皱眉。
“啧啧,这使丞也是嚣张,连北凉王都敢辱骂,要知道,北凉王什么身份,当今圣上叔叔辈。”
“哼,被杀了也是白杀。”
“啧,可是这再怎么说,也是皇室的使丞啊,这杀皇室使丞,听说是大不敬的罪名吧?”
“嘘,没看人北凉王,派二公子都进京赔罪了吗?”
“闭嘴。”大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们懂些什么?”这大汉瞪了一眼,这些人脖子齐齐一缩,不说话了。
大汉皱眉,这事情虽然他看不大明白,但隐约感觉不简单,可惜,他不是李文,要是李文,早已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事情,北凉王杀死前去问责的使丞,目的只有一个,试探皇室的底线,这大概是为了撕破脸皮,做最后一步的试探了。
果然,皇室并无具体的错失,只是派人去问罪。那北凉王派二王子进京,无非就是表面给皇室一个台阶下。
但这次北凉王的目的,文章应该基本就出在这个二王子身上了。
“……”
“还有什么不?”大汉喝了一口酒,“呸”的一口,又吐出,骂骂咧咧的道,“你这什么酒,这么难喝?”
再扭头一看,那青年呼呼大睡,真不知这么苦的酒,他是怎么喝醉的。
“在这,除去这种酒,就只有白水了。”小二不咸不淡的道,“还有啊,就符塔圣子和红尘教有染的事了吧,现在整个天下,都在找这个符塔圣子,也不知道那个李文,到底跑哪去了。”
这小二摇了摇头,又走了。
“这样啊。”大汉微微颔首,他每日路过这,就爱听一听大事。
“咦,这符塔圣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脑子搭错筋了,竟然和红尘教勾结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红尘教,到底有什么好的,这么多人前赴后继。”一骑兵撇了撇嘴。
“那是大人物的事,咱们这些小兵能知道啥?”
就在这时,一阵地动山摇,几个士兵齐齐看去,只看到远处,一队骠骑而来,遥遥看去,清一色黑色铁骑,这些黑色铁青粗略一看,那就是百战之兵,真正的皇朝精锐!
雄壮的马匹,透着阴冷的眸光,为首一口大旗,“梁”!
“梁总兵!”这些骑兵齐齐大骇,他们不过是一些游兵散勇,而这队来人,正是这个边关,梁总兵旗下的人!
这七个骑兵全吓傻了,梁总兵,何人了?整个守阳关的第一人,手下十万大军,可以说,这边整个地盘,就是梁总兵旗下的!
而这队人,打着梁总兵的旗号,毫无疑问,这是梁总兵旗下的亲兵啊!而来人,毫无疑问,也是梁总兵名下,最前列的人物了!
这到底是哪个大人物来了?一时间,驿站的里的人,身子齐齐一震。
“呼啦啦”,这些齐齐人站起来了,身子抖若筛糠,站到一边,不一会,这队铁骑共一百人,就到了。
这些人一到,齐齐下马,一言不发,一股厮杀之气冲天而起,整个人如一片雕塑一般。这种精锐骑兵之感,叫这七个骑兵身子都抖了一下。
不一会,从骑兵人群里,下来一个青年,这青年白面红口,书生装,脸上充满了阳光的笑意,这青年无声走来,最后走进这个驿站。
这青年一走进这驿站,整个驿站的人,几乎就尿了,那大汉哆哆嗦嗦,发颤的小声道,“这人,莫不是梁总兵旗下,年仅21的张幕僚吧?”
张幕僚,梁总兵旗下,最得宠的军师天才,堪称算无遗策,仅仅21,几乎名列梁总兵名下幕僚第一!
一看见这张幕僚走入,这些人身子齐齐发抖,这青年走入,就在那昏睡在桌前的青年桌前就坐下了,也不看那青年,而是看着这个驿站外,如观风景一般。
几个人齐齐朝外看去,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外面这一片黄沙,有什么好看的。
青年伸出一只手,抬了抬手,淡淡道,“都出去。”
几个人身子一抖,不敢再耽搁,连同那驿站小二,一口气滚了出去,这整个驿站之中,刹那就只剩下了那青年,和桌前大睡的那人两个人。
融融落日,烤着大地,那青年把玩着桌子的酒壶道,“青稞酒中最劣等酒,堂堂符塔圣子,李公子,竟能喝这个喝醉?”
片刻之后,酒桌上,那“醉酒”的青年,又缓缓的爬了起来,也向着驿站外看去,看这眸光清晰,哪有半点醉意。
李文笑了笑,“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