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弘治皇帝悠悠开口:“说吧,平日里杨廷和管你读书你可是没少在朕面前抱怨过他,恨不得他早些走人,怎么今日你还替他开口?”
朱厚照嘿嘿笑到,“父皇换掉杨师傅的原因是何?可否告诉儿臣?”
弘治皇帝声音一冷:“这杨廷和居然拿太子搏名,该死该死。”
“这就对了,父皇”,朱厚照理所当然说到:“既然杨师傅如此,难不成父皇换上新的人就不会这样了?”
“什么”,弘治皇帝眼睛猛然睁大。
“儿臣这个位置就决定了他们的做法,与其换上个新人,到还不如继续跟着杨师傅,儿臣觉得杨师傅倒也还好,儿臣跟着他倒是能学不少东西,再说了,经此一事,想来杨师傅也会长些教训。”
弘治皇帝久久没有说看,只是盯着朱厚照看,看的朱厚照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后,弘治皇帝说到:“好了,太子说的朕明白了,你先去给你母后请安,你那两个舅舅想来也入宫去见你母后了,这两个人啊,你说说这朝堂上那还有人像他们这般出言污秽的人啊……”
朱厚照在心里深表同情,太祖皇帝为了害怕外戚干政,所以这大明历代皇后都是从民间清白人家中挑选的,多是平民出身。
不得不说,这套制度倒是行之有效,大明朝可是出了不少的贤后,但是这外戚的质量,的确有些低了。
皇后贤惠,但你也不能保证这些个皇亲国戚个个都是高素质的人啊。
寿宁侯和建昌伯更是其中的极品,你说说那个皇亲国戚能带着人当街上街斗殴,为了几亩田地就和太皇太后的母族,鄞州侯周家动手,还一路闹到御前,这不是丢人现眼啊。
弘治皇帝数落半天,朱厚照实在是忍不住了,找了个理由也就先溜走。
刚刚才进坤宁宫的朱厚照就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不是张家兄弟怕是没有别人了。
“阿姊,今天要不是臣弟,太子今天可就被那些个臣子欺负了。”
“对对对,还有我,阿姊。”
“到底是一家人,殿下是臣弟的外甥,这当舅舅的,怎能不帮着自家外甥。”
“唔唔唔……”
“畜牲,点心都你一个人吃了,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哥,长兄如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哥,我饿,我今早还没有吃东西就来上朝了,本来还指望到阿姊这来……”
“别说了,丢人现眼,说的好像就你一个人没吃一样,我这不也是饿着的吗。
阿姊,你看……”
“好了,好了,没出息的样子”,张皇后没有好气的嗔骂到,“都是国舅,一个伯爵,一个侯爵,还这么一点出息都没有,家里揭不开锅了,陛下赐你的田地,还有俸禄呢?”
张皇后一边责骂,一边又吩咐人下去备膳,张鹤龄还不忘叮嘱两句多要些肉,实在吃不了拿回家给家里人开开荤也好,气的张皇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朱厚照哑然失笑,这两个舅舅,还真是极品中的战斗机,买股份时倒是眼都不眨,成千上万的银子就给了出去,结果到宫里来打秋风了。
朱厚照来到殿内,见过张皇后和张家兄弟,张皇后见自己儿子来了,喜出望外,拉着手问东问西,她知道今日太子去了朝会,天可怜见,十来岁的孩子懂些什么,想想就难过,心里有些埋怨陛下。
张鹤龄倒是摇头晃脑说着自己如何替太子仗义执言,护着太子,这话说的,就是张皇后都不信。
朱厚照先是问了安,问了妹子去哪,得知去了太皇太后那以后,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当然,也向两位舅舅道了谢。
张家兄弟两人一看太子都给自己道谢,更是一时间不知道东西南北,张鹤龄更是拍着胸脯,说是日后朝堂上只要有他在,绝不会有人欺负太子。
朱厚照忍俊不禁,这两人连谁沾了谁的光都没有搞清楚啊。
朱厚照本以为母后会出言训斥来两句,万万没有想到,张皇后丝毫不在意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只在乎自己又没有受委屈而已。
再加上太子少有对这两个舅舅如此尊重,一时间更是心花怒放。
额自己母后的政治觉悟有些低啊,怪不得自己这两个舅舅也是一脸作死相,弘治,正德两朝来回蹦哒。
朱厚照只是闲坐会就告退了,张家兄弟俩则是一心想着要吃御膳,大有待会要饱食一顿的意思。
第二日,刘瑾跌跌撞撞向朱厚照报告了一件惊天大事。
原来昨日陛下去了坤宁宫,正好寿宁侯,建昌伯都在,陛下倒也没有说些什么,一同设宴陪席。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出了件大事啊。
原来皇上中途出恭,皇后也有事离了席,国舅张鹤龄仗着酒气竟然做出来戴上皇冠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边的秉笔太监何鼎当即大怒,拿起金瓜想打国舅,吓得国舅当即瘫软在地,失了仪态,哭喊不已。
等陛下回来以后,两位国舅说是何鼎以下犯上,殴打皇亲国戚,求陛下做主。
何鼎也是直接奏告陛下说:“二张极为不敬,没有人臣之礼。”
皇后娘娘见何鼎如此对待两位国舅,国舅又是如此,当时就凤颜大怒,陛下为了安抚皇后娘娘,只得先把何鼎投入昭狱。
朱厚照目瞪口呆,卧槽,作死做出这样的花样,这张鹤龄也是世间少有了。
皇冠啊,就是自己也没有这个胆量,能成这样倒也算是古来少有了。
朱厚照想起日后嘉靖帝将这两货关押,等自己母后一去世就宰了,落下个性情薄凉的骂名。
现在想想,好像也不能全怪朱厚熜啊,就这么两个极品,活该是找死啊。
朱厚照看着眼下情况,想到不久朝中有人营救,就是父皇也念其以往功劳,可这何鼎,最后死在昭狱里。
这其中的直接因素就是自己母后啊。
史书记载,是张皇后让人杖杀其在昭狱里
想到这,朱厚照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自己母后那么贤良,当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