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人站了起来,走到蓝若遥的身边,双手抬起,想要扶上蓝若遥的肩,但又有些犹豫的停在空中,声音中透着一丝难掩的激动,“遥儿,你终于肯回家了。”一双威严的双眸之中有着淡淡的水光闪烁。
面对对方如此的激动神情,蓝若遥的平淡反应反而更加突兀。
轻轻的扫了一眼男人抬起的手,蓝若遥淡淡的开口道:“她在哪里?”
“你会担心她吗?”年轻的绯衣男子略带嘲讽的开口。
“逍儿!”紫衣男人转头对着绯衣男子沉声喝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出他口中所含的责备语气。
仿若没有听到绯衣男子的话一样,蓝若遥的头看都没有看向坐在一边的绯衣男子。
没有人注意到绯衣男子眼中掠过的那抹被忽略的恼意,除了一直处身事外的乐小步。
“她就在你原来住得紫云轩。”提起那个痴情的人,紫衣男人轻摇了摇头,遥儿太过冷淡,爱上他的女子,注定了一生凄苦。
“我去看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有征询,就那样自然的转过身向外走。
然而,脚步还未曾迈开,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站住,你还真的如同你的母亲一样没有一点儿规矩!”一直未曾出声的粉衣女人,大声喝道。
看到这张和那个人相似的脸,她就有无尽的怨与恨。
“夫人,不要如此说话!”紫衣男子面向妻子叱道。
“王爷,您怎么能怪妾身呢?您看看他,面对你我,是做儿子该有的样子吗?几年不归家,回来后,竟然如此目无尊长。无论怎么说,您都是他的父亲,而我即使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也算是养过他的人,他竟然叫都不叫一声,象话吗?真是跟他的那个狐狸精一样的母亲,没有任何的不同。”粉衣女人,也就是当朝九王妃,不顾身份的厉声指责道。
“啪”的一声,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而蓝若遥也缓缓的回转头,看着那举着巴掌不知是后悔,还是痛心的紫衣男人---九王爷应临。
“您,您打我?”王妃不敢置信的捂着左脸,眼中蓄满了泪水。
“你的话太放肆了,在孩子的面前,哪里还有一点儿长辈该有的仪态。”九王爷沉声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个蓝颦儿,我说她是个狐狸精”王妃苦笑道,他的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盈雪,颦儿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能不要再去诋毁她了吗?”仿若身体被抽干了一样,九王爷神情凄苦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右手无力的搭在桌沿之上。
“是,她是已经死了,可就是因为她死了,我才会这样恨她,凭什么,凭什么我照顾关心了二十几年的丈夫,心心念念的竟是那个他相处还没有两年的女人?她的人虽然不在了,可是在您的心里,她却永远存在着。”王妃声泪俱下的哭泣道,她为什么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自己又为何爱上他。
绯衣男子和白衣女子面露无奈,仿似对眼前的情景已经麻木。况且,这毕竟是长辈之间的问题,要他们又要如何判定谁是谁非?
乐小步则是有些无聊的东瞧瞧,西看看。她对别人的恩怨情仇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他们口中的蓝颦儿,倒是引起了她一点点的兴趣,她是谁?
转头看了看神情依然平静的蓝若遥,乐小步大胆的猜测着,她姓蓝,而他也姓蓝,难道,蓝颦儿是蓝若遥的母亲?
“错不在她,放不下的是你自己的心,所有的苦,亦是你自己加给自己的。”蓝若遥看着哭的有些力竭的王妃缓缓说道。
然后又转向满脸痛色的九王爷:“这么久了,逝者已逝,又何苦痴恋,倒不如,用心好好的去对自己身边还活着的人。”
“遥儿?你······”九王爷抬起头,没有想到性情冷淡至此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没有恨你们任何人,母亲有母亲的命盘,别人无法改变,她也不会希望我们为她伤心。”冷冷的话语,竟奇迹般的抚平了凄苦的心。
绯衣男子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蓝若遥,仿若想在他平静的表象下,寻获一抹轻微的波动,可惜没有。
乐小步则是眼神幽暗的看着他,何苦痴恋?他说这话的表情,为何会有一种让她害怕的疏离,让人觉得他已经看破红尘,远离世外的感觉。
“遥儿,你不怪父亲没有照顾好你的母亲和你?”那曾经叱咤疆场的九王爷,此时看来只是一位想要获得儿女宽恕的老人。
“母亲的死,是你们上一代的事情,我没有资格去怪谁,而我······我已经很好。”摇了摇头,蓝若遥轻声说道。
他说的是真心话,母亲与父亲他们上一代的恩怨,他不想插足。或许是他不孝吧,对于在他一岁就去世的母亲,也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称呼而已。
他的性情,并非是愤世嫉俗,只是天生的冷淡,人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遥儿!”终于,九王爷的眼中流出了两行清泪,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他是怪他这个父亲的,所以他才这么久都不回家。也许,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儿子。
“我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吗?”转向情绪已经平息下来的王妃,蓝若遥从容的问道。
看了他良久,王妃点了点头,他的性情和蓝颦儿真的好像,想到蓝颦儿,那个绝色的女子,她的心又是一阵的抽痛。
“棋儿,带小王爷去紫云轩晴郡主的房间去。”绯衣男子高声对守在门外的一名俏丽的丫头吩咐着,眼中却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
“谢谢!”蓝若遥对着他轻轻道了一声,转身随棋儿走了出去。
绯衣男子怔了一怔,好似没有料到他会同他说话一样。
乐小步心中微痛的跟着蓝若遥走了出去。
从进来这里后,他就一直没有再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存在一样。
而有着同样感觉的是那名从头到尾一直以爱慕的眼光看着蓝若遥的白衣女子---天儿郡主。
直到他走出去后,她依然用着那痴痴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
除了绯衣男子,众人都把乐小步当作了是和清风明月一样伺候蓝若遥的随从。
即使是有些疑惑,他何时竟收了一个女孩子做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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