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在朱家里受了一肚子气,恨不得立即教训他们一顿,自己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么大委屈,更何况自己的把柄可是被他们抓在手里,要是流传出去,那势必会影响钱家的声名,估计自己还会被撤掉继承人的身份。
灰头土脑的回到家后,钱东立即招呼起自己那群小弟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前程,两天后,一伙人藏着家伙,来势汹汹的到达朱家。
可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朱一凡!你他吗给老子滚出来!”
钱东虽然是这样喊着,但却不是干巴巴在外面等他,那可是会给对方留下上传视频的时间,所以他大手一挥,黄发男与一名混混立即上前,将门给强行踹开!
“我劝你别做傻事哦,不然......呵呵,有你好果子吃的!”
他还是不放心,不住的威胁着朱一凡,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整间屋子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自己的回声在空荡的房间了回荡着。
钱东眼神一变,这些家伙难道真的就不怕自己吗?他挥手,朝着手下的人大喊道:“动手!”
“好嘞!”
那几个混混同时应道,十分兴奋,一个个从怀里抽出了伸缩棍,沿着走廊一阵狂轰滥炸!
“啪啦!扑通!咔嚓!”
沿途上什么东西都无一能幸免,花瓶碎了一定,木制门被敲烂,壁画被撕掉,像是闹了蝗灾的田野,一片狼藉!
“朱家的人,你们还不敢出来吗?信不信我将你们的全部敲烂!”钱东冷笑道。
来到客厅,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朱家的窗户都被严严实实的拉起来,将外面的阳光拒之门外,客厅里面暗得很。
“啊呸,什么味道这么臭啊!”
黄发男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挥动着手中的棒球棒,说道。
同时在黑暗中,找到了灯光的开关,一把打开。
但一瞬间,他们几乎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子,一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一条条粗壮的淤痕,下体出一片血肉模糊,从他脖子处留下来的血迹,已经发黑,像是长在肌肤上的一块皮。
钱东还认得开,那不是朱一凡会是谁?
不仅如此,在朱一凡旁边摆放着另一具尸体,她拥有一副还算不错的身材,但这一大群男人,都没有注意到她那尤物般的胸部,而是被其头部吓破了胆。
不对,与其说是头部,不过说是放在脖子上的一块扭曲的血球,五官扭曲得如焚高的画作。
“妈呀,鬼呀!”
“救命啊!”
“我的天啊!快跑啊!”
那一群人就像是被捅了窝的蜜蜂,乱成一团,刚才的气势莫说荡然无存,简直难以想象会是同一伙人。
纷纷像是战败了的士兵,丢盔卸甲,抱头鼠窜,甚至将后方的钱东一头撞倒。
养尊处优的他,虽然乖戾,可哪见得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他跌坐在地上,感受到坐着的地板越来越湿,居然吓尿了。
他几乎是爬着的往后冲。
外面传来一声声呵斥盖住了他们的惊呼!
“全都不许动,警察!”
车翰林翻查着周东汉给的资料。
死者朱一凡,年龄43岁,被发现时死于自己家中,全身上下有十七道手臂粗的淤痕,是有棒槌类的物品造成的,构成了死者身上的多处骨裂。
但构成死亡原因的,系死者脖子处的一道贯穿伤,几乎是穿过整个喉咙;同时,死者的大腿上还有相同大小的贯穿伤,疑似同一凶器造成的。
此外,死者死后,下半身被人故意切掉。
死者程诗,年龄39岁,系朱一凡的配偶,同样被发现死于家中,死者身上也有或多或少的伤痕,应该是由于打斗造成的,但这些都不至于致命。
程诗是被人用锤子捶烂脑袋而死的,杀手下手狠辣,着实骇人听闻。
在作案现场的楼上,还发现两个死者的女儿——朱小寒,年龄未到17岁,她只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已,被警方救下。
由于在死者现场,发现了一把锤子,上面留下的指纹经过匹配,正是朱一凡的。
所以初步判断,杀死程诗的人大概率是朱一凡,所以归于情杀。
“很奇怪,如果杀死程诗的人是她老公的话,那么朱一凡又是谁杀的,总不会是她女儿吧?”车翰林看着这份可以说是诡异万分的尸检报告后,皱着眉,点起了一支烟后,缓慢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她女儿被发现的时候,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呢,而且得知她父母的恶讯后,几乎崩溃了!”周东汉摇了摇头,接过车翰林递给他的烟。
车翰林不置可否。
“那你怎么解释?”
“呵呵,这就是这次案件的诡异之处。”周东汉苦笑道。
“我也只是听过的,听参与过那次案件的警察前辈说的。”周东汉抽了一大把烟,将其缓缓吐出,似是在回忆,“警方发现死者,是因为他们的邻居,看到了一群混混,砸了他们的门后,马上报了警。”
“警方立即出动了,赶到现场将这群小混混门一把擒住,同时调查现场时候,发现上面那些事。”
“这是说其实是那些小混混做的?随后,想要伪装现场,想要杀人现场,伪造成情杀现场。只可惜警方迅速赶到了,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车翰林说道。
“嗯,警方早些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哪群混混们一个个像是吓破了胆,甚至见到警察,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周东汉苦笑说。
就连车翰林此时也觉得这个案件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随后,警方经过调查那几个人的身份背景后,发现了他们曾经对死者的女儿实施过强jian,还拍成了视频上传到网上,导致死者女儿半年多的时间没有去上过学,当然那些人都没有露出脸过。”
车翰林吸完烟,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周东汉则是继续说:“在死者的家中也发现了另一段视频,上面正是哪群混混的领头人,入朱家,与朱母的发生过关系的视频,视频里将他的脸完完整整的露了下来。”
“可是很奇怪,朱母并没有任何反抗,当时有位刑警猜想,那是因为......因为什么,我现在倒是忘了。”由于没有亲身经历,且也过了几年,所以周东汉抓着脑袋,拼命着想着。
“因为朱母是自愿的,借此勾引了那个人与自己发生了关系,同时录下视频,为了就是抓住那个人的把柄,好为自己女儿复仇。”车翰林脑子一转,立即顺着周东汉的话说了下去。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周东汉不禁竖起拇指。
“那想必那个人必定还是一个身份非常高贵的人。”
“哇靠,你是怎么知道的!”周东汉这次更加的吃惊了。
“这还不简单,首先为什么发生了那种事,不去报警而是选择了这种方法呢?那么原因极有可能是那人的后台十分硬,朱家对付不了,才会出此下次。”
“其次,为何这个方法他们会觉得有用,必然是那个人将脸面看得十分重要,按你说的视频里朱母并没有反抗,那顶多是构成了猥亵,那人倒不至于会如此紧张,紧张到会带人去报复,所以他看中的是,视频传出去,对自己声名造成影响。”
“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车翰林只是一听,就能做出了这么多推理,虽然已经很习惯了,周东汉还是为他的天赋再次盛赞了一番。
“你说的确实没错,那个人是钱氏集团的公子爷——钱东,身家至少上十亿。”周东汉道。
“那这位公子爷后面怎么样了?”
“失踪了。”周东汉道。
“啊?”车翰林有点吃惊,但很快便觉得又不是没有可能。
“这与警方匆匆立案,说是情杀后自杀,恐怕脱不了关系吧。”他说道。
“嗯,没错。”周东汉微微颔首,“所以当时有不少人,猜测是钱家人使用了‘钞能力’,收买了警方高层,为的就是抱住钱东。”
“而钱东的失踪,很有可能是躲到了国外或者没人知道的地方去;由于证据,当事人都不在,所以也就无法再继续调查了。”
“当事人不在了,不是还有一个吗?朱家的女儿,那个朱小寒。”车翰林道。
“没错没错,真是扯远了。”周东汉苦笑道,“我最初的意思,就是那个朱小寒会不会就是那个朱寒池呢?”
“很有可能。”车翰林也是点头,“年龄相仿,而且按照我第一次的猜想,杀手是两个人外,其中的女性很有可能是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人。”
“朱小寒的遭遇,是很有可能留下这种病,既对男人痛恨至极,又对男人,不,其实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性yu的渴望,所以她才会杀人前,大多与死者发生过关系。”
周东汉点头,经过下午去朱寒池的学校调查,他再也不敢说这个女人和那些案件没有关系。
“可是这样,那个李大力为何要自首呢?”
“爱。”车翰林道,“为的就是掩饰朱寒池的杀人行为,所以才会有猪头尸体,扒皮,情杀,已经吊扇......”
想到曾森,车翰林不禁有些神伤,“这些都是为了掩饰真正的凶手,而在曾森之后,会这么着急的自首,是因为他们以为曾森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但其实,曾森却也因为爱,为那个女人隐藏了真相。”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想到曾森对苏宏以及妻子尸体上所作的手脚,只能哀叹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