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篱落立马也将手里的牌给扔了,然后一脸侥幸道:“还好你不打了,要不然我这一手烂牌肯定没救。”
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胸口,故意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话一出洛日气死了,将牌一甩,整个人如同被点着的炮仗似的“唰”得一下冲了上去,嘴里更是大叫着“都怪你”撵地若霖哇哇直叫。
紧接着就是跑上前去做和事老的景瑜。
这样一来,本就吵闹的屋内更是闹翻了天。
一个骂骂咧咧,一个嗷嗷求饶,还有一个忙着劝阻,反正闹得不可开交。
唯有篱落哈哈大笑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心里别提多得意。
当然此时屋内倒也不只她们四人,还有一直忙着给他们端茶倒水送吃送喝的阿菁和吃完东西后一直乖乖趴在她脚边昏昏欲睡的小灰灰。
她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打打闹闹的场面,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当然这不能怪小灰灰和阿菁表情麻木,毕竟这闹腾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从傍晚天还亮着开始到夜幕降临简直吵得她们脑仁疼。
若不是一个是畜生,一个已经见怪不怪,一般人怕是早就受不了了。
再话说阿菁为何会纵容篱落身为公主,先是跑去看几位少年洗澡又将他们叫到房中胡闹却不加以制止呢?
这要从林子里出来时说起。
当时阿菁突然发现篱落的神色似乎有别于以往,这让她多少有些担心。
直到小灰灰出现,再听到河里几人的对话,公主眼里一闪而过一抹晶亮,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毕竟公主眼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眼神了,当然此时开怀大笑且调皮的神色更是许久未见。
而更重要的是,她了解她,知道她非常看重与这几个少年之间的友情,因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此时屋内闹哄哄的画面还是让她不免头疼。
心里更是暗暗感叹年少真好,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如此无忧无虑,哪怕大战在即。
当然更令她感慨的还不止这些,只听公主突然一声令下,“好了好了别闹了,我教你们玩一个新的游戏。”屋内立马变得安静,如同奇迹一般。
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一声欢呼后几人又开始玩在了起来。
紧接着新一轮的鬼哭狼嚎和打打闹闹轮番上演,然后一遍又一遍直到四更天大家都累了方才散去。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他们又叽叽喳喳跑来了。
不过这回他们没有玩游戏,而是同军中的将士们一起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砍竹造箭,练习射箭的准备中。
当然篱落手里的火铳也适时的试了试威力,惊得少年们更是欢呼声响彻云霄。
那雀跃又惊喜的声音更是在陷入紧张气氛的下省城里多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让人备受鼓舞。
当然这份雀跃更是感染了军中的将士们,大家仅花了一天工夫就完成了林子里的工作,然后全都退回到了城里。
随后篱落更是让温将军将全军将士们分成三队,每两个时辰一轮换。
先两个时辰站岗,再两个时辰造箭,后两个时辰休息,这样轮番着毫不间断地防守,既不耽误工夫也能时刻注意着敌军的动向,更能保证将士们休息的时间,可谓是一举多得。
第三日凌晨
果真不出篱落所料北历大军悄然北上,而且足足早了一天。
只是他们一到林子外就驻足不前了,甚至没了动静。
这是守在林子内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因而让城里的温将军多少有些疑惑。
“为何没有动静?”温宏不解。
“苏浩不是一般人。”兵法有云当发现地势险要且对方不明动向时最忌轻举妄动,她想以苏浩在北历二十多个皇子争斗中依然屹立不倒来看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有所提防并不奇怪。
“他们若是瞧出端倪了可怎么办?”温宏急地在屋内团团转,多少有些沉不住气。
“温将军稍安勿躁。”篱落倒是不急,转身往桌边一坐开始优哉游哉喝起茶来。
心想那是必经之路,走是迟早的事,不过要看怎么走,所以她等着。
而此时林子外的苏浩确实正如篱落所料想的一样格外谨慎,正站在林外瞧着,神情更是极其冷静。
说真的,冷静只是表面的现象,男人此时心里还有一抹兴奋,甚至是几日来难得的好心情。
为什么?
这自然要从那日他们攻下卢城,顾炎城率身先士卒重伤被围困说起。
当时他不在现场,后来赶到时人已经不知去向,这对他来说不可谓是一种遗憾。毕竟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早已与他惺惺相惜。
尤其在你来我往的几次防卫战中他更是对他不免心生佩服,结果却闻名不得相见这让他颇为失望,因而对后面的大战多少失了兴趣。
结果没想到就在他想着快快结束这场战事早日回去时却突然传来了西凉军三万多人马被围剿的消息,这让他惊愕的同时不禁眼睛一亮。
因而趁机拿下少安城的同时立马派人回了一趟卢城,这才知晓豪城守备军早已兵分三路在袁放南下和东进之前设了埋伏,这才吃了败仗。所以心里对这个身在豪城却能如此周密布局的人颇为好奇,提防更是在所难免。
毕竟打仗可不比下棋,对弈中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尤其在棋逢对手的情况下更要倍加小心。
所以此时的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尤其这林子一看就知有端倪,所以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殿下,怎么办?前面的路不少,但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北历军中大将陈素看了一眼林子后又默默退了回来。
因为这林子很大,居然一眼望不到头,而林子里的泥土更是被挖地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故意为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林子两头看过了吗?”
“看过了,一处是悬崖断臂,一处被西去的大河所挡,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