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一下?”
就在四名弟子即将转身之际,篱落出声了,冷冷的三个字如天降冰霜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同时四个耳刮子在他们脸上轮番过去,打得弟子们全都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们这些个狗东西可真够不要脸的,昨晚没有穿衣服的人明明就是花怜妩,偷拿我衣服的人也是她,凭什么你们在后山毁我的名声,说我与男弟子有染。难道你们眼睛瞎了吗?那名栽赃陷害我的女弟子不是打入大牢了吗?花怜妩不是被关入祠堂了吗?你说你们这些个狗东西,嘴巴这么厉害居然连个刚来几天连功夫都不会的人都拦不住,你们是吃屎的吗?啧啧啧·······还说什么男弟子被打,你说你们这偌大的花家堡,弟子如此众多,居然连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弟子都比不了,岂不笑掉人家的大牙。还有你们自己这锭子还没擦干净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你当老娘是傻子吗?”
篱落刚才说了不计较花怜妩的的罪行,可没说会保密,因此指着四个弟子一通数落之后便转身把桌上的茶给扫在了地上。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瞪着屋里同样黑了脸拽着拳头的花小鱼道,“不知小鱼将军觉得阿篱刚才说的话可有说错的地方?若是说错了,那这事可不能赖阿篱。因为早上波叔公分明就是这样来传达的。他说事情查清楚了,说女弟子跟踪了我,发现我无意间闯进了“兰花间”,于是将这事告诉了花怜妩。花怜妩一气之下也闯了进去,而且光着身子想要勾引大人,结果被大人训斥了一顿,然后无地自容地跑了,只是没想到还偷走了我的衣服。波叔公说她只是想气气我并非是想栽赃陷害,说一切都是女弟子教唆的,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一条男弟子的褥裤栽赃与我,所以让我看在大人的情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真的,我本打算就这样算了,毕竟我也是个女子,想着就不计较了,可结果呢?”
大喊一声,篱落又是四个耳光打得本来就因为这事而一脸震惊的弟子们更是一脸懵逼。
“可结果呢?这事明明已经查清楚了,却有人不死心,在后山众弟子中颠倒黑白构陷与我,害得小草听了之后气不过才打了那胡说八道的男弟子一顿。那小草固然有错,难道花家堡的弟子就没有错了吗?”
篱落的这声质问,问得花小鱼的脸色铁青,当然也包括在坐的花家人,全都都一脸难堪。
但这话还没完,她继续指着眼前的四名男弟子道:“而且我思前想后,今早除了在坐的各位,就只有这四位当时在门外和已经下了大牢如今在后山弟子们口中却被说成去山下办事的女弟子。就这么几个人在场,我想你们这些个花家人总不至于如此下三滥干这种缺德事吧!所以想来想去,我认定是他们四个人造谣生事在先,而花小草犯错在后。如今小草已经受了责罚,那这四个人和后山的弟子难道就不用责罚了吗?”
篱落的连声质问,问得花家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毕竟她说的这些本就是不可外扬的家丑,结果却被这样肆无忌惮地给说出来了,而且还当着弟子的面,这简直让花家人颜面尽失。
可问题是他们还没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如果强行推翻,必定会波及波叔公和皓阳,所以花小鱼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花宿命则已经整个人都不行了,瘫软在椅子上哭哭啼啼起来。
因为她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花怜妩的丑事也算藏住了,可结果呢!
她没想到眼前的阿篱姑娘居然自损也要将花怜妩的丑事给抖落出来,这是她想不到的。
当然不仅她想不到,就是花家人全体人员都想不明白为何篱落会如此不管不顾将自己闯入“兰花间”的事给说出来,用这种自损八百损敌一千的法子。
只有秦夜冕知道,阿篱的性子就是这样。
她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被人泼了脏水还不还击,所以她宁愿自损也不会让花怜妩好受就对了。
“阿菁。”就在大家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篱落突然朝阿菁大喊了一声。
“在。”阿菁立马往地上一跪。
“说,南楚的国法里可有栽赃他国皇族的罪名?”
篱落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离开北凉之初她曾读过南楚的律法,知道有这么一条。
而刚才进屋之前,她已经让阿菁记下了。
“有,南楚国法二百九十八条,凡栽赃陷害友好邻国之皇亲国戚者以叛国罪论处。”
这话一出,所有人早已血色尽失的脸上更是闪过一抹惊慌,不明白她为何要提到这个。
篱落懒得理会花家人一个个比鬼还难看的脸色,冷冷道,“好,把状告花家堡的信给大人过目,然后派人知会皇姐一声,说我如今身陷囹圄,望她为我做主。”
“是。”阿菁立马将怀里早已经写好的信拿出来递给秦夜冕道,“这是我家县主出“弄雪”前写的,望大人过目。”
“县主”二字一出,惊得屋里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连秦夜冕都忍不住看了篱落一眼。
其实今日傻子的事一出,他就知道她会发飙,只是没想到还留了这一手。
当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丫头胡说八道的毛病犯了,结果接过信看了一眼才知道她这回是来真的了,于是立马将信交给了花热血。
“你是顾金枝?”花热血一看信的落款,心里一惊,声音同时高了一度。
因为顾金枝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她是北凉唯一的一个县主。
父亲平清王不仅是北凉当今皇上的胞弟,还是手握十万大军的将军,更是顾炎城的恩师。
如今两人分守东北关和西南关,是北凉铁骨铮铮的两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