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门外。”篱落怎会不知阿菁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立刻制止了她的胡乱猜测。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对于公主的答非所问,阿菁实在无计可施,只能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今晚你和影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公主还是什么都没说,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十分淡定地换了话题。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见公主如此淡定,阿菁终于逼自己冷静下来。
“可有人跟踪?”
“应该没有·······。”阿菁有些不敢确定。
“怎么?”阿菁疑惑的眼神没有逃过篱落的眼睛。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怪怪的?”篱落沉吟着,突然问了一句,“阿菁,你能不能细说一下暗探组织里的人都有哪些分工。
“暗探?”阿菁嘴里问着,眼睛则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你上次说的不会·······?”
“嗯。”没等她应完,篱落迅速点了点头。
暗门?花家堡真的是暗门?
阿菁再次听到这个消息虽然还是很吃惊,但显然没有第一次来的震撼和难以置信,认真想了想道:“暗探组织分暗庄、暗哨、刺客、暗卫四个部分。暗庄专门收集资料;暗哨主要跟踪和调查;刺客不用多说;暗卫就是暗中保护的影子。”
“那你认为像花家堡这样的地方,会有暗卫吗?”篱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怀疑花怜妩身边也许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影子。
“若是在自己的地盘按理说不应该,毕竟花家堡后山弟子众多,前山还有花小鱼花热血这样的高手,从山下到山上又有很多关卡,这样一来花家堡可谓是固若金汤,哪里还需要暗卫。”
阿菁的话不无道理,但若是怕七年前的事重演,花小鱼给自己的孩子安排暗卫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一点篱落还是想不明白,若是有暗卫守着,花花又是如何下山的?
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阿菁,明日一早我要去“笑春风”用早膳,记得早点叫我起床。”既然想不清楚,那就什么都不想。
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与不知道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篱落心里如是想。
“为何?”阿菁倒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话题刚扯到暗探怎么突然又变了。
再说自那日风寒之后她们就没有再去过“笑春风”,花家人显然也无所谓,所以这两日要么是她给她做,要么就是有人送来的,根本无需跑来跑去。
如今眼看敌暗我明,又丢了衣服,她感觉还是乖乖呆在弄雪才是上策。
其实阿菁想不明白就对了,篱落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衣服丢了,明摆着有人给她下了套,那她又岂能坐以待毙。
毕竟无论花怜妩耍什么计,她都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那她何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且她敢断定明日一定会有一场大戏,虽然她不知道这戏怎么唱。
但不管这么唱,她既然是主角,缺了总归不大好,不如就自己送上门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岂不更好。
心里这样嘀咕着,她对阿菁招了招手,然后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几句话很简短,但阿菁显然有些消化不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傻愣在当场。
篱落没有理会她的怔愣,说完后拿出之前从丰林郡出来时装在针代里的叶子吃了起来。
心想有人既然已经等不及了,那她也必须加把劲逼自己快快将没有想起的事情想起来才是,免得处处受制于人!
这样想着,她叹了一口气,一边吃着叶子一边上了床。
然后任由刺鼻的酸苦臭在嘴里发酵,哪怕明知道阿菁在反应过来后似乎有些紧张,正在屋里转来转去·······。
卯时将至
“啊······!”随着一声尖叫,篱落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阿篱,你没事吧!”公主一夜惊梦,阿菁也心惊胆战了一夜,几乎没睡。
“没事,做梦了而已。”说着,篱落一脸虚弱地瞧了眼窗外。
她发现天即将破晓,一丝鱼肚白正伴着晓雾蒙蒙的暗淡一点点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带着袭人的晨寒,带着夜幕的落寞,带着卷帘下浮在窗上的露珠,在出岫的朝霞里正一点点被蒸融,同时被蒸融的还有她那早已汗湿了的枕头和衣服。
因为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公主记忆里原本缺失的画面。
包括那个追杀她的蒙面人,那个挥着鞭子的少女,以及沼气林里发现的那朵花,以及后来的总总,她都想起来了。
“阿篱,你真的打算去吗?”阿菁一边擦拭篱落脸上的汗水,一边不无担心地询问。
说真的,在她看来公主也不过是个刚长大的孩子,显然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冷静。
尤其昨晚睡梦中的她哭得跟孩子似的让她很是心疼,总觉得这事应该找大人商量后再行定夺才是上策。
可公主似乎并不在意,白着一张脸就起床了,而且动作极快。
阿菁看不下去,一把拉住她,然后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身子,又让她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才与她一起离开弄雪。
花家堡的清晨显然与别处的山里人家不同,没有炊烟袅袅的气息,也没有随处看见的行人。
除了那一层连着一层的青石板台阶显得格外绵长外就是林子里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多了几分幽静里的嘈杂。
篱落很好奇,为何像花家堡这样一个后山满是弟子的地方居然如此幽静,宛如一间古刹,给人一种人烟稀少的感觉。
这一点倒是挺令她佩服,至少说明花小鱼是个治下有方之人。可是不是治家也有方,那就让她拭目以待吧!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结果当篱落和阿菁来到“笑春风”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屋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哪怕第一声钟响还没有响起。